男性的脸,其中一人的鼻子下方长了一个大大的痦子。
靖安眼皮耷拉,神色一动不动:“本宫向来记不住人脸。便是你薛大人死在本宫跟前,本宫也以为死了一条狗。”
薛枭斜勾起一抹唇角,沾血的下颌轮廓清晰锋利:“殿下当然贵人多忘事——”
眼看薛枭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卷册,双手呈递给吴大监,吴大监躬身转交永平帝,永平帝粗粗扫过一眼便抬起下颌,示意吴大监传阅。
卷册从臣工手中过了一圈。
袁文英拿到后,一眼便见这卷册印有“折叶庄”的红章与名唤“周老拐”的管事签章,翻开第一页便是人像,恰好是白布之下精壮男子的样貌,鼻子下面大大的痦子十分显眼。
是靖安其中一个别庄的名册!
“名册上五十三人,皆来自折叶庄,昨夜就是这五十三人追着要下官的命。”薛枭眸光阴沉:“追杀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哈哈.哈哈哈!”
靖安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张狂笑意中的讥讽之意跃然于上:“追杀朝廷命官的贼人——薛大人不是已经斩杀尽了吗?”
“殿下,您知道下官什么意思。”
薛枭亦笑起来:“他们是你庄子上的人,自然听你的令、从你的命!”
“这些人,是本宫庄子上的人不假,却早在年前便潜逃出去做了逃奴,如今看来恐怕是上山落了草、为了寇。”
靖安眼皮一动不动,眼球无法被装饰,浑浊发黄的眼白血丝密布,她神情错愕:“逃奴作了恶,难道主人也有关系吗?”
逃奴若是逃奴,自然不能追究靖安的罪责。
袁文英暗自松了一口气,却陡然想起,刚刚薛枭状告的,并非靖安追杀朝中重臣,而是豢养私兵!
果然,随后便听薛枭诘问:“折叶庄出了逃奴!难道所有庄子都逃了!?”
薛枭折身,昂起下颌,目光如炬看向永平帝:“靖安大长公主名下七处庄子占据京郊三座连山,玉鸣山、棋山、圣倚山,她在这三山七庄豢养近三百精兵!出了‘逃奴’的折叶庄,不过是只是其中之一!”
“细查下去,靖安大长公主以傅孺人、周行允、常蔺之妻周芳娘的名义紧挨三山,接连购置五庄,在此豢养七百余私兵!”
薛枭再次上呈厚厚一迭单册:“由礼部核查后,庄子的地契、户名、地图均在其上,呈圣人阅示!”
待吴大监呈毕,薛枭又呈卷册:“常蔺任西山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