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西山大营至契县,亦单刀赴会,那他双拳难敌四手,夫妻二人葬身海底,算是靖安一命换一命,临死前送给「青凤」的最后一份大礼了。
至于如若薛枭稳坐钓鱼台,并不前来,这个选项如何去解?——靖安从未考虑过,依照薛枭的个性,妻室在此,他必会现身。
靖安她已穷途末路,只能兵行险招!
她算来算去,只觉自己算无遗策、胜券在握:所以,她不理解,山月为何要露出破绽,来到此处?
山月端起茶盅,抿了茶。
她下一番要说的话,或许成为击杀靖安的一把利刃,亦有可能变成激怒靖安不管不顾,执意杀她的催命符。
「殿下呀,你看对过许多人,你拿『牵机引』控制两面三刀的袁文英为你卖命,你知道常蔺仗义不会供出任何秘密,你也明白崔白年阴狠,所以放他回北疆军却将他唯一的儿子扣在京师。」
山月说道:「我又何尝是你唯一看走眼的人——傅明姜生父,傅应许,很早很早以前,就成为了崔白年特意为你设下的饵。」
「你说什幺?!」
靖安瞪圆双目,侧首怒视!
山月笑了笑,继续道:「武定侯是怎样培养贺卿书了解你的喜好、脾性,就是怎样告诉傅驸马如何诱你上钩、如何引你全心全意扶持于他的,方法相似、路径相通。」
「他们在遇见你之前,甚至住在同一个院落、受同一个老师点拨——殿下,如若你还能回京,尽可潜心去查,看我贺山月是否有半句谎言!」
靖安手垂在半空,目光如利刀,死死钉在山月脸上!
山月视若无睹,继续道:「你也明白,我没必要冒着死的风险来骗你。」
「更何况,殿下您已时日无多,我又何必费心诓骗一个将死之人?」
靖安心下猛然一震。
「你的爱人、你的理想、你为之奋斗半生的目标.只是武定侯崔白年精心设计的一场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做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崔白年的嫁衣」
山月面容挂着笑:「而事到如今,你仍以为拼尽一身残躯,为『青凤』铲除掉最大的威胁,是你坚守信念的最后一搏——」
「可笑呀。」
山月笑着摇头,态度真挚:「殿下,您这一生,可笑吗?」
靖安双肩夹紧,皮肉与骨骼都在发抖:「今日,今日你为什幺..为什幺要来?」
「摧毁敌人的信念,比起撕碎敌人的肉体,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