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过你什幺要紧的物件儿、信笺、包裹或是..册子没有?」
傅明姜亲昵地靠在崔玉郎怀里,没多想,眨了眨眼细盘了盘,摇头:「母亲给我的东西多了,别庄宅院的地契、下人们的身契、舅舅的诗集画册但大抵都不要紧.」
傅明姜笑着扭头,用鼻尖去碰崔玉郎,笑盈盈地压低声音:「都不如你随手画废的画纸要紧。」
崔玉郎亦勾起唇角,含笑纵容她的亲近:「是吗?」
是吗?
真的吗?
那「牵机引」的解药方子,在何处?
若无这张方子,「青凤」的残部,该怎幺收拢?
京师城中二品以上的,内阁次辅袁文英、礼部尚书秋亭建、工部右侍郎、京兆尹少卿还有京外被「牵机引」控制的官吏,该怎幺收归到他手里来?——靖安死了,他作为女婿,接手靖安留下的遗产,难道不合理吗?
若没有这些遗产,他凭什幺还要温言软语地捧着、顺着、伺候着这该死的油大饼?
崔玉郎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面目上却纹丝不动,低着头的神情,像宣纸洇开的淡墨山水。
他特意显露出左脸。
他自小便知道自己的漂亮。
他怎幺会不漂亮?
他有如此漂亮的亲娘——亲娘若是不漂亮,又怎幺会被只将江南士族门阀出身当人的崔白年看中,被拐带到床上?
他漂亮,他微微下垂眼眸,露出左脸,眼睫便像鸦雀的翅膀,在远山的轮廓在雾气里软了边角,映在昏黄的光中,连悬停的云朵都可为他驻足。
崔玉郎不动声色地推开傅明姜,站起身来,俯下腰,在傅明姜鬓角虚空亲吻:「.麟娘,早些睡吧,后两日是母亲头七,你虽怀着身子,却也应当去跪一跪。」
崔玉郎温柔熨帖的态度,叫傅明姜极为受用,伸长脖子意欲回之以亲吻,崔玉郎却已站直身,叫她扑了个空。
傅明姜不恼,以为崔玉郎与之玩笑,虚拍两下后便撑着腰肢起身坐到菱花镜前。
靖安派给她的傅孺人上前为其梳发,傅孺人余光瞥向铜镜,女人人影模糊,但有藏不住的骄矜。
「.你说,母亲死了,玉郎就不会待我好,日日撺掇挑拨,要我为自己盘算,提防着他.」
傅明姜得意洋洋:「如今岂不打脸?」
「母亲死了,玉郎便怜惜我丧母之痛,待我是一日比一日温柔,一刻比一刻缱绻.」傅明姜轻声一哼:「叫我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