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居然还在用宝贵的弹药鸣枪示警。
一名士兵携行的火药是有限的,一般足够打三十发,若是胜负未分则进入刺刀拼杀环节。
谁先把火药打完,谁先尴尬。
然而“罗克赛1053步枪”的另一个可怕之处就在于,采用无烟火药的纸壳定装弹不但简化了士兵的装弹流程,还改变了坎贝尔陆军的弹药基数。即使是在不携带弹药包的情况下,一名列兵也能在口袋装上六十发纸壳弹。
而如果是聪明的指挥官,事先做好了进攻或者防守计划,他们还能把弹药预先埋在挖好的散兵坑。用油纸包裹的子弹,只要不是掉进了水或者在仓库待了好几年,几乎是不会损坏的。
第一轮枪响停息,岸边的叛军仍然没有动静,死亡在诡异的气氛中弥漫,空气就像结了冰。第一枪的确是警告。
如果他们扔掉武器逃跑,就能少流一点血,但很遗憾并没有人逃跑,政变仍在持续。
冬月的寒风冰冷刺骨,奔流河畔却没有结冰。
或许是人们嘴出的热气融化了它们,又或者那薄冰结错了地方,结在了人们的心。
拉曼感觉靠着他的肩膀在颤抖,他听到有人在低声祈祷,祈祷圣西斯显灵,让对面的人停下,又或者丢盔弃甲逃跑。
输给自己人并不丢人,他们本来也没有血海深仇,也许明天在酒馆见到,他们还能一起勾肩搭背的喝酒。
然而对面没有逃跑,站在这的他们同样没有后退一步,甚至没有将手中的枪口抬高。
或许他身旁那些雷鸣城的小伙子们心都清楚,如果站在这的他们输了意味着什。
一切都会回到过去。
拉曼的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了自己的前半生。
他从一个手艺拙劣的木匠,到被工厂抢走了工作,最后自己也进了工厂,在厂房与码头之间颠沛流离直到最近他才在军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很明显他在这也干不久,毕竟从来都是铁打的将军,流水的士兵。
他没有很远大的理想,甚至连小一点的也没有。
他也没有大公陛下的高瞻远瞩,更没有安第斯先生的财富,甚至连他的长官都比不了,那个像公鸡一样打鸣的家伙至少还有个女儿。
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在昨天,那个戴眼镜的战友和他分享了一块抹着糖霜的糕点。那是家捎给那小子的,众人起哄着见者有份,他便无奈地分给了大伙们。
拉曼从来没尝过那美味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