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实话讲,这也是他做裁缝这些年,第一次接这种活儿。
不过,他倒颇为期待能藉此机会,拓展以后的业务范畴。
他喜欢冯睦给他的新业务。
原来裁缝还能这幺干?
真能这幺干?!!
如果真能成功,那部长可就重新定义了裁缝的意义啊!!!
赵芝豹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干活,同时一对眼睛则聚精会神的盯着,密切地注视着桌面上的布料。
他看见,随着陈芽队长拿起穿好线的银针,小刺入第一块需要拼接的「布料」边缘开始缝合时————
尸块上线的颜色,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加深,向着一种浓郁不祥的,如同凝固的墨汁一样的————黑色转变。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若非他的「因果视」能力,绝难察觉。
但这变化本身,却让赵芝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没有声张,只是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试图理解这背后隐藏的关乎生死奥秘的线索。
针尖牵引着丝线,穿过冰冷的布料,仿佛也在牵引着最为禁忌的命运之弦。
缝合,在惨白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继续着。
车间里只剩下银针穿透布料时细微的「噗嗤」声,线绳拉紧时的「嘶嘶」声,以及队员们偶尔因为辨认困难而发出的低声交流。
一场超越生与死界限,诡异而专业的「制衣」工程,在冰冷的监狱车间里,随着时间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满载而归的狰狞车队,如同饱食后餍足的钢铁巨兽,卷起公路上带着焦糊气味的尘土。
轮胎碾过破碎的沥青与弹片,尾灯猩红的光芒,在渐次浓稠的暮色中拉长出
数道扭曲的流影。
最终,这些光流依次没入二监高耸的铁墙之后,连同引擎的低吼一起,被吞没殆尽。
李晌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他与冯睦郑重而简短地告别,彼此眼神交换间,已无需更多言语。
现在,他留在了公路上,脚边是爆炸的焦坑,和一辆被暴力拆卸的汽车残骸o
车旁,静静地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是从公路旁深密的草丛里被仔细搜捡出来的,是二监此行带回的「战利品」中,唯一被允许「遗落」在外的。
尸体面部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五官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