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认得内峰哪位长老?莫非是您常提及的「隋长老」?」
姜异不愿让话头落地上,随口问了一嘴。
呜呜!
黑煞浮屠锁阴风骤起,三匹好马的血气被法器吞噬殆尽,连同郑清那道魂灵,渐渐凝成一匹神骏异常的漆黑大马。
有此阴马代步,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比两条腿赶路省力多了。
杨峋缓缓收功,吐出一口白烟,显然是消耗不小:「正是。老夫刚入牵机门那会儿,便跟着隋长老当差做事,彼此有些香火情分。」
原来是阿爷过去的老领导。
姜异心下大定,凭着这层关系,增补进内峰席位,然后寻一资材地值守修炼,应当不是难事「确该静心沉淀,认真发育一段时日了。
赤焰峰半山腰,雪片悠悠地落着,厚厚实实盖住了那片错落的工寮棚屋。
因着几处工房都歇了业,这儿早已人迹渐稀,冷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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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凡役们,或是下山寻些散活零工,多挣几个符钱贴补家用;或是索性窝在屋里猫冬,静待来年。
大杂院门前,罗倩儿衣衫单薄,瑟缩在角落,声音打着颤问道:「秦家姐姐,姜————姜师兄可曾回来?」
秦寡妇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里,慢悠悠磕着瓜子,语气冷淡:「没呢。异哥儿这一去就是大半月,谁晓得什幺时候回来。听说三和坊那边出了乱子,照幽派舟车所也关了门,兴许就在那儿过年节了。
罗小娘子,你也别天天来这儿守着了。」
罗倩脸色凄楚,楚楚可怜的样子,连秦寡妇瞧了都有些心软。
要不是这丫头当初把异哥儿害得那样惨,她也不至于如此冷言相待。
「若是姜师兄回来了,烦请秦家姐姐告知一声,或是帮我捎句话——倩儿如今孤苦无依,也没谁可指望了,只盼姜师兄念在往日情分,伸手拉我一把。」
秦寡妇本不想答应,却瞥见罗倩儿不经意间露出的半边脸颊上,竟带着淤青。
她心头一紧,忍不住问道:「周参那厮————对你动手了?」
罗倩儿泪光盈盈,别过脸去:「他近来常与内峰师兄饮酒,喝醉了就来找我寻欢乐,我不从,便免不了挨拳脚。」
秦寡妇叹了口气。好好一个乡族出身的小娘子,竟落到这步田地。
「行吧,等异哥儿回来,我替你传话。不过周参毕竟是缝衣峰的执役,异哥儿又能帮得上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