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老浑怔了怔,大口喝掉一碗米酒,只道:
「得亏我没成家,更未生儿育女,否则这辈子像上磨的驴,休想停歇了。」
老李却道:
「贺老哥,此话差矣。咱们辛苦做工攒符钱,为的不就是后半生有个着落幺!儿女出息,比啥都强!」
姜异在旁听着,觉着碗里的米酒滋味复杂,这人之一生,究竟为何而活呢?
旋即,他更坚定内心的修道之念。
一切劳形,诸般苦累,唯有「长生」可以渡之!
未过太久,灵米熬出的喷香粥饭端到桌上,佐着酱好的牛羊肉片,别有一番滋味。
热腾腾的鱼汤摆在中间,每人都盛一碗,的确是鲜美异常,喝到肚中,暖和身心。
残霞散尽,群峰皆暗,唯有周遭工寮亮起零星光亮,仿佛江中渔火。
姜异所在的大杂院散发出来的烟火气、笑谈声,惹得路过凡役都要张望两眼。
他们好似在诧异,如此年复一年的牛马日子,这些人竟也能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