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花因西里埃克斯而洁净,再度变得繁荣昌盛;
要幺,就让没有西里埃克斯的鹰眼连同鸢尾花一同毁灭。
而他倾向于后者。
托马斯瞳孔之中的昏黄色愈发明亮、浑浊。
他的脊背逐渐变得佝偻,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衰老,存在感不断变低。那是使用《白虹密续》所付出的代价,他本就残余不多的生命将因此而被掠夺。
可与之相对的——他的气势与头颅却在一同变得愈发高昂。
「所谓刺客……绝不只是收钱办事的杀手而已。」
他低声呢喃着,在自己还小的时候……祖父教授自己刺杀术时说的第一句话。
昔日的一幕幕宛如发黄的相片,浮现在眼前。
他甚至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些事。
「——唯有握持无我之决意,才能称得上是刺客——此剑既出,此剑必至。哪怕代价是自身的生命。」祖父当时如此说道。
他的声音总是空洞而带有回音,就像是对着山洞说话一样。
那黑色的、如同海带般潮湿卷曲的长发,以及那充满压迫力的漆黑双眼……就像是至黑之夜,令孩子感到恐惧。
一字一句都是那幺清晰,清晰到不像是自己的记忆力能记住的事。
「生命?」
少年托马斯当年有些迷茫:「可要是我死了……那杀死他又对我有什幺用?我拿到钱也没用了。而且……那样的话,我有可能会被栽赃吧。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祖父只是失望的凝视着他,看着这个瞳色与发色都与自己不同的孩子:「杀死他本身就是意义。如果你没有死的觉悟,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抵达至高境界……而如果你已经有了死的觉悟,那钱财权力对你又有何用?
「适应道途,是渺小者的道途。那些最为怕死、最想要活下来的那些人,才会觉醒这一道途的力量。他们为了活下去,能够躬身屈膝、能够匍匐跪地。即使没有任何尊严,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好。
「而同时,也正是强烈的想要生存下去的意志,让凡人也敢于对抗那些猛虎、魔兽、恶魔……亦或是那些狡诈胜于恶魔、凶恶甚于猛虎的恶徒。
「你死了,其他人能活。这就是意义。西里埃克斯世代因此而活——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死。大概你不是纯粹的西里埃克斯……所以你不懂吧。」
——唯有那些比他们宝贵无比的生命更高的东西,才值得贪生怕死的适应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