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殿墙,浅灰的地面,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踏、踏、踏……脚步声清晰得宛若近在耳际,而随着脚下的迈动,云澈逐渐听到了自己呼吸声,心跳声,直至每一缕空气流动的声音。
踏、踏、踏……前方的世界,一如先前,不见变化,更不见尽头。
不知不觉,空间的存在开始变得模糊,甚至逐渐感觉不到了时间的流转。
这里的每一处存在,每一缕气息,都在无声的诉说着两个字:孤独。
而这无声渲染的孤独,让脚步变得无力,心魂变得悲凉,世界变得黯淡无光。
似有人影只孤行,剑指苍穹悲问天……似有人抚琴月下,弦断声咽忆蝶颜……似有人情殇魂断,独留伊甸织摇篮……似有人执笔凝眸,墨落素笺泪暗潸……似有人卧雪听风,苦待春归融冰澜……似有人焚香对月,祈愿蝶影归梦间………………前路茫茫,唯有无望。
…………不知过去了多久,不知跨越了多少的空间,前方的世界忽然出现了一个背对的身影。
他明明是乍然现于视线,却让人恍然觉得,他早已存在于那里,已是孤独的守望了百年、千年、万年……百万年……云澈停住了脚步,默然凝视着前方的背影。
苍白无尘的长衣,几乎与世界融为一体。
唯有腕间的黑色手镯,点缀着他存在于世的醒目颜色。
渊皇。
独面渊皇的场景,他已在心间预演了不知多少次。
而每一次有关渊皇讯息的变更,尤其是邪神记忆碎片每一次的揭示,都会让预演的内容翻覆巨变。
因为,那或许是直接关系到故土命运的重要节点,每一句可能的言语,每一个可能的画面,每一种可能的意外,他都必须无数次的斟酌、权衡和推演。
此刻,终于到来。
他没有行礼拜见,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仿佛面对的不是至高无上,万灵敬仰的渊皇,而是一尊早已风化无数载的古雕。
终于,某一个时刻,孤寂的世界响起渊皇的声音。
“云澈,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不携威严,不辨喜怒,但落入任何生灵耳中,却是不可违抗,神魂瞬间为之瑟缩臣服的天谕。
这是源自层面,根于存在的绝对神压。
“你于净土所做的一切,皆在孤的视线之中。”
他缓缓转身,覆着淡淡神芒的苍白双眸望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