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的终局是悔恨,末厄的终局是魂殇,后者对得起使命,对得起神名与神族,唯独对不起末苏……所以,末苏有资格恨他。
而他所呈现的,是如此极端的平淡,平淡到几乎已经忘却。
而他淡视与忘却的,又何止是他的父亲。
没有问及末厄,没有问及他坠下深渊后的神族异变……什么都没有问,而是倾下目光,微笑着向云澈道:“今时,刚好诸国皆在,我会将我们结拜之时昭告净土,昭告诸国,从此……”
“唉别别别别别!!”
云澈似是被吓了一大跳,慌不迭的摆手:“千万别!”
“为何?”
末苏似笑非笑。
“显而易见。”
云澈张开双手,表情略显浮夸:“若是世人知晓了我是渊皇的兄弟,那么,所有人都会敬畏、惧怕于我,哪怕心里恨我、鄙我,表面上都会对我恭恭敬敬。
我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即使他人之物,只需一个眼神,对方都会乖乖奉上。
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别说努力,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会有无数人为了巴结而抢着替我完成。”
“如此,人生没有了敌人,没有了挑战和动力,也没有了真正的朋友和任何纯粹的真情。
那么,人生会变得何其荒诞,何其无趣,简直想想都让人害怕。”
渊皇的眸光似乎幽深了一分:“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若是直接应允,我反而会觉得奇怪。”
“你和逆玄大哥,真的太像了。”
云澈歪了歪嘴角,理所当然的道:“我无法记起织梦的往昔,记忆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师父。
我的人生、性情、认知,甚至玄脉都是师父所塑,自然会像。”
他目光微斜,似是饶有兴趣的道:“虽然我万万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但抛开我个人的原因,你作为这深渊的帝皇,方才的决定也着实太过草率,草率到怕是小孩子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为何??”
末苏问。
“更加显而易见。”
云澈慢条斯理道:“深渊之世是你所开辟、繁衍发展至今,足足倾注了你数百万年的心血,方有如今盛世。
你若是将我们结拜之事昭示天下,啧……”
他摇了摇头,目绽异色,似是在遐想着什么:“那我于世人眼中的地位,就算称不上与你平起平坐也相去不远。
如此,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