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清风袭来,漆黑衣袂随风轻扬,衣摆上未干的血迹凝作暗痕,似墨色画卷上晕开的残红,修饰着破碎的凄美。
她玉容惨白如霜雪,唇瓣失了血色,唯有眼睫纤长如蝶翼,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暗影。
周身弥散着未被驱尽的渊蚀气息,形成一层淡淡的灰雾,衬得她宛若暗夜中濒落的星辰,清冷孤绝,却又带着惊心动魄的神韵。
她的目光遥遥投向纯白的天际,那双曾凝着寒冰的眸底,此刻褪去了淡漠与凌厉,只剩一片幽深的沉寂。
清风再袭,拂过鬓边碎发,撩动额前轻丝,她却浑然未觉,思绪早已飘向浅短的过往与未知的前路。
苍风流云……夏氏倾月……故土……帝后……云澈……萧澈……她明明立于无垢的净土,沐于无暇的天光,却仿佛有漫无边际的夜雾,缠绕着她孤寂的身影,在这苍茫天地间显得愈发清冷与孤绝。
都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她缓缓闭眸,魂海中浮现的,却依旧是那双眸子中浓得化不开的缱绻与决绝。
她双手轻握……掌心,竟似还残留着那段染血衣袖的余温。
她的身体与灵魂,始终在无声排斥着这个世界。
而那个男子,却是让五感与心魂都在主动的靠近与牵引……眼眸睁开,漾开绝美的涟漪,但魂海之中,依旧是男子的声音:“我大概,是这个世上最怕死的人。
因为如果我死了……若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你会痛断肝肠;更因我若是死了,我的故土……我们的故土,将永陷不可预测,不可抵抗的厄渊。”
她的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胸口,感知着自己完全失序的心脏跳动。
就连心间原本厚重的阴霾,也似在被这个声音快速的驱散着。
“而我,一个小小的神主境,却必须在不过四十多年的时间里,阻止下一次破虚大阵的开启……为此,我必须不择手段!”
四十多年……必须阻止…………若目中前路一片迷茫,那便倾听心的声音。
因为那是最玲珑剔透,琉璃无暇的指引。
……她忽然转身,眸光再次投射向前方时,竟是重归一片幽邃的冰寒。
既如此……【秘典】的最后一页,须提早揭开……那么……神无厌夜!我允许你……早…日…还…债!………云澈和画彩璃刚走出破虚大阵,梦见溪一瞬迎上,细致打量云澈一番后暗舒一口气:“看来遭遇了恶战,好在并无大碍。”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