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眉梢的纹路里更是深藏着时光的痕迹,一双眼眸带着苍老的浑浊,却又盛满了温和的笑意,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焦躁都化为澄澈秋水。
“此次喊你来,是与我这老婆子说会话,莫要嫌弃便好。”
这般的慈和的声音与话语,让人难以相信竟是出自一个净土神官之口。
云澈连忙欠身道:“灵仙前辈哪里的话,能得您召见,是晚辈的莫大荣幸。”
灵仙神官浅然一笑,她长袖抬起,袖底的枯手拂动间,一个精巧的蒲团现于云澈身前:“孩子,坐吧。”
“是。”
虽觉有些失礼,但云澈自然不好拒绝,依言坐下。
灵仙神官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感叹出声:“的确是逆玄大人的气息。
没想到经历了世界断隔,却能在这油尽灯枯之时,再沐逆玄大人的神息……定是天怜。”
云澈道:“莫非,灵仙前辈与我师父是旧识??”
灵仙神官却是摇头:“逆玄大人何许存在,我何来荣幸与他近识。
但我朱雀一族世受逆玄大人盛恩,此恩铭刻神魂,纵然湮灭亦不可忘。”
“……”
此言,云澈无法承接。
灵仙神官抬眸,视线飘向了未知的远空,口中忽然一声有些失神的低念:“他……已经太多年没有那般真切的笑过了。”
云澈:“……”
云澈没有莽撞开口问询“他”是谁,灵仙神官却是主动给予了答案:“他自从到来这个世界,成为渊皇,灵魂便仿佛已然死去,不怒,不惊、不嗔,不怅……偶尔的笑,也仅仅是面孔的牵动,不带一丝一毫的欣悦。”
“唯有那伊甸圣殿中,永远染着无法散尽的哀与悲。”
“没想到,命尽之前,竟能再见他一瞬真切的笑颜……”
“她花白的发丝以一根红玉簪绾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边,与红衣相映,漾着一种悠古的神韵。
这一刻,云澈忽然明白了画彩璃那几次未能出口的欲言又止。”
“前辈,”
他开口:“恕晚辈冒昧,您对于渊皇,是否……有无法割舍的挂念?”
灵仙神官微笑,浑浊的目光徐徐浮起一层淡淡的云烟。
“那已经是很遥远的岁月。”
“那时的我,是一只叛逆的幼雀,因朱雀血脉的不纯粹,加之天生异躯,共存风、雷之力,常遭族人异目,后赌气出走,落入毒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