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已聚齐,冷眼看着对方。
火把噼啪作响,气氛竟有些剑拔弩张。
孔贞元一身锦袍,站在最前,目光如刀般钉在对面脸色铁青的孔贞林脸上,抱拳朝向周围,冷笑道:「诸位长辈都看到了!李七是贞林堂弟府上供养多年的供奉,贴身护卫!」
「如今人赃并获,他重伤潜逃,被从破庙中擒回,身上搜出拘魂邪器!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父亲惨死祠堂,与其脱不开干系!」
「如今,一句『失察』就想撇清,怕是难以服众吧?」
「纵容家奴谋害宗长,如此污点,岂能再觊觎衍圣公之位?」
「一派胡言!」
孔贞林气得浑身发抖,跨前一步,几乎要和孔贞元撞在一起,指着对方鼻子怒喝道:「孔贞元!休要血口喷人!李七早年入府,是我见他武艺不错收留,其后也从未有过劣迹。」
「谁不知你孔贞元一心想要排挤我房,如今不过抓住一个下人,就想颠倒黑白,将这谋害宗长、祸乱家族的大罪扣在我头上,当在座诸位长辈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来人!给我重刑伺候!」
「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幕后指使!」
与此同时,他身后几个孔家执事也跟着鼓噪,大有抢上去动手的架势。
「放肆!」
「简直不成体统!」
「肃静!都肃静!」
堂内顿时一片混乱,咒骂与反驳声此起彼伏。
站在上首的济南知府和几位地方耆老,皆是无语摇头。
死去的衍圣公,虽算不上贤人,但也很讲究体统。
没想到,人一死,孔家就闹成了这样。
当然,他们也不想轻易介入这烂摊子。
「够了!」
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压下所有嘈杂。
赵桐横身插入孔贞元和孔贞林之间,气势沛然勃发,硬生生将两人逼退。
他面沉如水,目光扫过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避开锋芒。
知府和耆老们暗自松了口气。
「衍圣公遭此大难,尸骨未寒,阖族上下当同心戮力,查清真相,以慰亡者在天之灵!如此当堂咆哮,动用私刑,成何体统!孔家清誉还要不要了?」
赵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事涉及孔家血脉,更干系地方安宁,自有国法公理在。今日请诸位齐聚大牢,正是要当众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