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人蒙着脸,口音也刻意遮掩过,老婆子收钱办事,按规矩不能问。」
「何时何地接的头?有何特征?」
「就……就三日前,泰安城西的『四海客栈』后巷……是个……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戴着斗笠看不清脸,穿一身……普通的棉布褂子,像是行商脚夫,口音……像是北边来的,但听不真切……」老妪吓得语无伦次,拼命搜刮着记忆。
「四海客栈……」孔尚昭低声重复,微微摇头。
又是行踪隐秘的中间人,和济南府那条线如出一辙,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沙里飞若有所思,一个眼神,武巴立刻上前挥手。
啪!
老妪被直接打晕昏死过去。
沙里飞这才沉声道:「叫了『吃葛念的』,是不想自己动手,但方才官兵来的那幺快,分明早有准备,看来白捕头说的没错,泰安衙门确实有问题!」
「白捕头,你对泰安衙门可熟悉?」
白老九此时也已冷静下来,皱眉道:「关键是能调动兵马。」
「泰安城不大,有权调动兵马者就那幺几人…」
他一边说,一边用枯指蘸灰在砖面勾勾画画。
「今晚来的不止衙役,还有大量卫所士兵,知州并无调动兵马之权,加上泰山封山令下,唯泰安卫指挥使、按察使司和都尉司能调动…」
「方才这老妪说,接头的『脚夫』斗笠压脸、北地口音、行商装束。老夫知道,泰安卫指挥使、按察使司的几位官员,都是南人…」
「或许,是都尉司来的人!」
这一番分析,也算合理。
「眼下敌暗我明,不可乱来。」
沙里飞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先看住这婆子,等衍小哥和老道回来再说。」
「他们去了这幺久,在山上必然有所发现。」
众人默默点头,这确实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
……
泰山脚下,夜风寒凉。
李衍和王道玄借着夜色掩护,避开巡逻的官兵与修士,悄然下山。
城门口把守的官兵人数,比他们上山时多了几倍,个个神情紧张,检查盘问也比白日严厉数倍。城内街道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早该熄灭的灯火此刻竟有不少人家亮着,仿佛都在屏息等待着什幺。
「情况不对。」
王道玄捻着胡须,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感觉像是经历过什幺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