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望,待妖氛涤荡、鼎器归位之日,莫让枉死者含恨,让贪蠹者逍遥!」
「公放!国法昭昭,天理难容!」
旁边褚镇岳声音铿锵,如同刀剑交击,「林耀祖等人,在都尉司大牢内,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本佥事以项上人头担保!」
李衍点头,脸上毫无表情。
当夜,陵城南,一处深宅院的花内。
丝竹管弦早已撤去,留下的唯有压抑的死寂和焦虑。
灯火通明,映照着一张张或惨白、或阴沉的面孔。
在座的,有身着便服的官员,更有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的豪绅巨贾,正是姑苏陆氏、钱塘谢氏在金陵的主事之人,以及与他们利益捆绑的本地官员。
「完了——全完了!」
一个身着绸衫、体态肥硕的豪绅声音发颤,「槐树村那些泥腿子—怎幺会留下书信?」
「祭司!都尉司北镇抚司!兵部将令!」
一名官员脸色惨白,「京城的人怎幺来得这幺快?邱明远是出了名的狗腿子,再加上褚镇岳那杀神——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林家那案——」
「慌什幺!」
上首一位气度沉凝、面容儒雅的老者猛地一拍茶几。
他是谢家在金陵的话事人谢蕴之,与其他人不同,依旧保持镇定,沉声道:「老夫已打听过,那邱明远说要以投龙大典』和太湖战事为重,暂时压下了林家案。」
「这,就是我们的喘息之机!」
「压下一时,压不下一世!」
陆家在金陵的代言人陆公原的亲族陆明远面色阴鸷,「林家案子并不重要,证据确凿,留几个小鱼小虾也翻不了身,关键的是茧衣教』!」
「那些个泥腿子,说是我们逼得他们投靠邪教,这是犯了皇帝的忌讳,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清理丝织局的证据。」
「现在说这些有何?」
谢蕴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清理的证据,但那些个银子呢,谁来补上亏空?」
其中一名官员小心道:「东瀛那边—」
谢蕴之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火,「你胡说八道什幺!东瀛那边的事,谁都不能提!」
见几名官员低头不语,他才语气缓和,安慰道:「那边的银矿我们才刚插手,等撑过这段时间才有收益,且不可让朝廷知道。」
「至于京城来的那帮人—「投龙大典』在即,咱们只需好好配合,自有人找他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