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黑色狐皮大氅,将铜手炉放于马车上,轻轻鼓起掌来:「没想到丧尽天良的密谍司十二生肖,竟也会舍己救人。」
金猪嗤笑道:「我是要送他们去给内相大人报信,待内相请示万岁爷,立刻调万岁军来杀你刘家满门!」
刘明显摇摇头:「仁寿宫那位可不会管这种掰扯不清的屁事,他只会盘坐在他那张白鹤榻上修道,等下面的人杀个你死我活再出面调解。只有你我杀得狠,他才坐得稳。这些年,我刘家便是这样一点点被蚕食的,我比你懂。」
金猪沉默。
片刻后,他干脆滚刀肉似的往地上一坐:「不费劲了,成王败寇,没什幺好说的。」
刘明显饶有兴致问道:「金猪大人有没有兴趣为我刘家做事?你只需写一封指骂毒相与朝廷的状子,我刘家可饶你一命。」
金猪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想让老子骂内相?你算什幺东西!刘家没人了吗,怎幺会让你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来掌家,你老子呢?让他过来给老子捶腿!」
刘明显冷笑:「阉党鹰犬,杀了他。」
一旁元掌柜平静道:「以石灰腌制好,我要送回景朝去。金猪这些年杀我景朝不少人,想必军略使一定很喜欢他的项上人头。」
河岸边,陈迹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也听不见金猪与刘明显在交谈什幺。
他只远远看着张果儿走去杀金猪时,金猪竟拼着重伤暴起偷袭,在打断张果儿一条腿后,又重新跌坐在地。
待到另一名纹身汉子靠近金猪时,金猪竟再次偷袭出手,将对方打出一口鲜血之后再次跌坐桥上。
直到第三次,金猪又要故技重施,却因速度慢了一拍,终于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这一次,他真的油尽灯枯了。
刘明显气笑了:「早听闻十二生肖金猪嘴里没一句真话,今天见识了。」
金猪不再搭理他,自顾自闭上眼往桥上一趟,闭口不言。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即便再豪横之人,面对死亡也不可能真的面不改色。
然而就在此时,陈迹忽然透过桥拱,看见桥的另一侧竟有一艘乌篷船缓缓驶来,船首伫立着一袭白衣青年,手中空无一物,却骤然摆出满弓引弦之姿!
刹那间,空气中出现一张白弓闪烁着璀璨星光。
嘭的一声,弓弦震荡。
一颗流星脱手而出,拖着长长的彗尾,直奔桥上刚刚站起身来的张果儿!
那颗流星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