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猪震惊看向陈迹:「还真被你料到了?你怎知城西会出大事!」
陈迹面色沉凝如水。
金猪急声问道:「城外有什幺能烧出如此大的火势?」
陈迹回答道:「恐怕洛城府衙用来抚恤灾民的粮仓。」
金猪面色一肃,他也不傻,当即明白其中关节:「城外聚着一万多名豫西灾民,饥不果腹、衣不蔽体。若粮仓被烧,再有人混入灾民中煽动,恐怕灾民会立时化身土匪,冲入洛城烧杀砸抢。若发生民变,张拙与陈礼钦二人前途尽断!」
一名密谍疑惑道:「大人,洛城兵马司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有民变,他们会立即关上城门等官军前来弹压。若不及时关上城门,可是杀头的大罪,刘家给他们塞再多钱也不好使。」
金猪冷声道:「我猜,西城门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刘家打开了。」
话音刚落,数人策马拐过一个街角,正看见西城门豁然洞开,城门前的士兵皆被人抹了脖子,尸体倒了一地。
遥遥的,陈迹已透过敞开的城门,看见密密麻麻的灾民正高举火把,手里拿着钉耙与木棍,气势汹汹朝洛城奔来。
有密谍急声问道:「大人,现在怎幺办?」
金猪心生退意,张拙与陈礼钦丢不丢官职,与他有何干系?这群灾民冲进洛城烧杀抢掠,与他又有何干系?
他又不是此地的父母官!
金猪看向陈迹:「你我今日已然尽力了,是他们文官之间斗来斗去酿成大错,与我等无关!反正你那父亲也不待见你,他丢了官职刚好给你解气!」
陈迹驻马而立,斗笠下的目光默默望向城门外的火光,城门外,仿佛躁动着不安的气息,随着火把的焰影跳动。
陈迹问道:「若是灾民冲进城里来,会死多少人?」
金猪看着陈迹眼中跳动的火光,惊声道:「你管他死多少个呢,这些灾民杀不到安西街的!陈迹,今晚只当我们没来过行不行。只要我们不插手,此事便与我们没有关系,一旦插手,不是我们的错,也会被那群文官安在我们头上!」
然而话音刚落,却见陈迹伏低了身子策马直奔城门:「关城门,莫让灾民冲进来!」
密谍们心中一惊,转头看向金猪。
金猪看着陈迹的背影咬牙道:「莫管他,让他自己死去!」
可他纠结数个呼吸之后,竟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狞声道:「妈的,随我关城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幺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