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珠黄的女人挎着一只菜篮子经过。
陈迹当即放下筷子,在桌上丢下三十二枚铜钱,起身跟上。
女人挎着篮子宛如邻家大婶,先去了粮油店买了二两棒子面,又去街口买了几个杂粮饼子,这才拐进一个小小的巷子中。
白墙灰瓦之间,陈迹在她身后轻声道:「云妃夫人。」
女人置若罔闻,继续不慌不忙的往前走着。
陈迹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再次开口说道:「您方才去悄悄观察码头了对吗,阉党封锁着码头,将罗天宗麾下的漕帮帮众全部严密监视起来,您想离开洛城,却根本走不掉。」
女人回头疑惑的看向陈迹:「这位少年郎,你在和我说话?怕是找错人了吧。」
此时的云妃身上没了珠光宝气,灰色的布衫上打着补丁,布鞋脚尖处破了一个小小的洞。
对方的模样也变了,眉毛细了许多,鼻梁高了许多,嘴唇小了许多,便是熟悉她的人面对面遇到,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难怪密谍司找不到。
云妃不再理会陈迹,转身离开。
却听她身后的陈迹忽然说道:「夫人,我有办法送你去景朝。」
云妃挎着菜篮子豁然转身,面色倨傲问道:「你到底是怎幺找到我的?」
只这一瞬,对方肩背挺直,又变成了那位端庄的王妃,便是粗布头巾与衣衫也遮挡不住多年养尊处优的贵气神态。
陈迹平静说道:「夫人现在急于离开洛城,罗天宗帮不了你,但我可以。」
云妃反问:「你军情司在洛城的势力,不是已经被阉党连根拔掉了吗?凭什幺送我离开?」
陈迹本不想重新提起谍探身份,此时却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我军情司能在宁朝潜伏这幺多年,自然有我们的底气,不然我是如何找到您的?您不需过问太多,只需知道我能帮您离开即可。」
云妃沉思片刻,凝视着陈迹说道:「世人皆无利不起早,你景朝军情司为何要帮我?」
陈迹解释道:「我军情司欲与罗天宗合作,自然要保下夫人性命。」
云妃突然展颜笑了起来:「你在撒谎。」
陈迹不动声色反问:「夫人何意?」
云妃拎着菜篮子一步步朝陈迹走来,直至两步之遥才缓缓停下:「你是为了白鲤对吗?」
陈迹沉默不语。
两人站在狭窄的巷子里针锋相对,气氛凝重。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