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有点酒量。猫儿听话,把我放下来,你走。」
梁猫儿倔强道:「我不走。」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大雪里传来笑声:「真感人啊,以后的堂戏要是没有你们这一段,我不看。」
世子豁然转头,只见大雪中姚老头双手背在身后,佝偻着背,慢悠悠从他们身边走过。
「姚太医!」世子一。
姚老头没搭理他,只是一边走一边对天马挥挥手:「回去吧,这里没你什幺事了。」
天马迟疑一瞬,又比了几个手语。
姚老头乐呵呵回应道:「他一天天装神弄鬼满嘴谎话,他还管不了我。故人所托,这几个人谁也动不得。回京城吧,内相问起的话,就说这几个人我带走了。」
天马点点头,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开。
世子然。
姚老头走到船边,回头看来:「还不上船?」
「来了来了,」世子三人赶忙登船,梁猫儿扶着梁狗儿在乌篷内坐下,自己则去划桨。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小小的乌篷船,慢慢驶向远方。
姚老头立于船舷处,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世子说道:「世子,王爷病倒那天,
在医馆与你说过的事,你没忘吧?」
世子摇摇头:「没忘。
姚老头平静道:「王爷用他的命换咱俩入景朝,此路艰难,你可想好了?我这人上了年纪有些心慈手软,你若真要反悔,现在走还来得及。」
世子摇摇头:「我不反悔,只是白鲤怎幺办?」
姚老头随口道:「看他们的造化。」
世子希冀道:「您能不能算一卦?」
姚老头轻笑:「我那徒弟是个不信命之人,算卦无济,天不收他。世子,此去路远,不一定还能回来,与王爷告个别吧。」
说罢,老头转身低头钻进乌篷里,独留下世子一人立于船舷看着江面。
世子骤然泪流满面,跪在船舷上,朝北方磕了三个头,拜别生父,拜别故士。
大雪落在水面上,发出沙沙声响。原来天地寂静的时候,落雪也是有声音的,枯寂,深远。
世子忽然拿起木桨,在水中写下:
少时光阴长,泼酒翻红巷。
权为砖墙利为瓦,宾朋倚满帐。
醒来恨日短,大梦二十转。
忽觉同行常八九,真心无二三。
臆吁兮,听雪孤舟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