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嘴唇微启,细若蚊声道:「边军将领身后的那个人,下午曾来过驿站。当时此人并没有披挂藤甲,但他右脸颊处有一条伤疤,我不会认错。」
陈迹瞳孔骤然收缩,他眼神打量过去,那脸上有伤疤的汉子眼神越过其他人,朝院中审视过来,似在寻找什幺。
不对劲。
按驿卒所说,这驿站常年闲置,平日里连柴火都不充足。
一个边军甲士换了便衣悄悄来到驿站,本就不合常理。
若此人真是凶手,未免也太张狂了些。杀了陈家三十四口人,竟还敢大摇大摆的回到此处?
这边军到底有何底气,竟敢如此性逆一国储君?
张夏低声问道:「要不要拆穿他?」
「不可,」陈迹不动声色回应道:「这里是边军地盘,若真惹得对方狗急跳墙,谁也活不成。更何况,咱们也只是看见对方来过,没法证明对方是来下毒的。不要紧张,不要让对方发现端倪。」
张夏点点头,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明白。』
剑拔弩张的对峙中,太子擡头看着台阶上的边军:,「诸位来此何事?」
领头的边军将领抱拳回应道:「回禀太子,末将听都司府守卒禀报驿站发生命案,率人前来缉拿凶徒。」
李玄上前一步拦住边军:「诸位不必入内,此地有我羽林军即可。」
边军将领闻言一惬,当即手按腰刀,沉声道:「李大人,我固原都司府统辖三十六千户所,掌管这一城之地,抓细作、捉凶犯都是我都司府职责所在,还望太子和李大人莫要逾矩。」
李玄手按腰间剑柄,针锋相对道:1「我怎知这是不是你固原边军所为?
若此案交予你们,正好给你们毁灭证据的机会!」
边军将领面色一变,目露凶光:「李大人这是何意?我边军在此成边,
抛头颅、洒热血,容不得你泼脏水!」
李玄冷笑一声:「是不是泼脏水,你心里清楚得很。」
边军将领怒道:「我们边军杀人,向来与景朝贼子白刃见红,何时用过下毒这幺下作的手段?」
李玄还要再说什幺,却被太子按住肩膀。
他回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缓声道:1「无妨,我来与周将军说。」
李玄迟疑片刻,退至一旁。
太子擡头看看台阶上的边军将领:「周将军,陈大人初来乍到便遭此不幸,已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