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良冒功案已是不合时宜。若是边军守下固原,他便更不能追查功臣,想查也得隔些时日,不然人心全失。」
张夏接茬道:「但他不能空着手回京城,不能查杀良冒功案,便得立下其他大功,不然没法跟陛下交代。」
陈迹点点头:「若我能帮他立功,卖点消息算什幺。」
说话间,红袖招的老鸨带着一股香风重新坐了回来,她笑意盈盈的问道:「少年郎,能借碗酒喝吗?」
未等陈迹说话,小满已将酒坛子紧紧抱在怀里:「我们花三百文一坛买的呢,不给你喝。」
老鸨翻了个白眼:「老母鸡护蛋都没你这幺护的,我就与你家公子问几句话都不行吗?」
小满瞪着她:「问话就好好问,抛什幺媚眼?你给我坐端正些!」
老鸨不再搭理她,转而看向陈迹问道:「少年郎,奴家这五百两也不能花得不明不白,得先问清楚,你这消息千真万确吗?」
陈迹点点头:「千真万确。」
老鸨想要凑近再问,却擡头看了一眼陈迹身后的小满,止住的身形:「据我所知,昨夜莎车街只有边军和太子的人马,整条街道被封锁着,你如何得知里面发生了什幺?你当时在莎车街里?」
陈迹不动声色回应道:「按客栈规矩,开坛的消息须得本人亲历才行,您不用担心。」
老鸨又问:「太子又是如何得知莎车街有景朝谍探的?我听闻昨天有人带头找倾脚头买了个消息,恰好与昨天莎车街之事有关,那个人不会就是公子你吧?你是太子的人?」
张夏忽然开口,厉声问道:「你问这些做什幺?你在找昨日给太子通风报信的人,为景朝谍探报仇?」
老鸨面色一变:「奴家只是随口问问嘛,毕竟得保证消息可靠才是,奴家可跟景朝没有干系。」
陈迹审视着面前的老鸨:「寻常人可不会问这些事情。」
老鸨与他对视许久,莞尔一笑起身往外走去:「是奴家多嘴了。」
她走至门前掀开棉布帘,正当此时,门外忽然出来宏亮钟声。钟声急促,一声碍着一声从固原城中发出,足足响了十二下!
龙门客栈内,众人面色皆变:「不好,边军的长鸣钟,景朝来了!」
钟声荡开时,苍穹之上忽然压来黑云,天色暗下,日月无光。
仿佛景朝天策军从天上杀来了一般,令人窒息。
景朝,真的来了!
老鸨还定在掀开门帘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