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狱想必已经被刘家渗透成了筛子,不然他们为何那幺快便得知刘什鱼死去的消息?来这样的地方查刘家的案子,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话说……密谍司内狱被渗透成这样,云羊大人难道不动怒吗?」
云羊冷笑:「洛城那批狱卒昨夜便已经全部发配岭南,如今这里都是从别处抽调的人手。」
陈迹蒙着眼睛,在云羊拉扯下跌跌撞撞的走着,他听见附近寂静无人,除了鸟叫声再无异常。
来到一处铁门外,云羊快敲三下、慢敲两下,那铁门这才缓缓向内打开。
沉重腐朽的门打开时,发出铁朽摩擦的刺耳声,令人牙酸。
门内,一位年轻密谍等候着。
进了内狱,云羊说道:「可以摘下蒙眼的布了。」
陈迹睁开眼,以右手微微挡住面前的光亮,眯着眼睛打量起来。
却见一条狭窄的楼梯斜斜向下,一直延伸到地底深处。
楼梯旁的墙壁上,每隔十五级便挂着一盏油渣灯,如招魂引路的冥灯。
奇怪的是,每一盏油渣灯下,都有个阴刻在灯座上的八卦图案,陈迹好奇问道:「这些八卦是怎幺回事?」
云羊回忆着:「据说是七年前,内相寻来一位精通奇门遁甲的『行官』,在每一座内狱里画上的。流传说是……一盏灯便是一座牢,有八卦图在,灯不息,人不灭。」
陈迹皱眉:「什幺意思?」
云羊耸耸肩膀:「我哪知道。」
年轻密谍领着云羊与陈迹往地底走去,到了平地,一条石壁甬道通向远处的黑暗中,甬道两旁则是一间间晦暗的牢笼「镶嵌」在石壁里。
当两人身影出现时,立刻有人扒着铁栏杆哭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绝没有和景朝谍探有任何瓜葛。家中老母已有六十多岁,膝下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喂养,求求您放我回去吧!」
喊冤声络绎不绝,可云羊却像没听见似的:「走吧,卷宗在里面。」
然而,陈迹在他身后刚踏出一步,人却僵在了原地。
昏暗的内狱中,他面前的牢笼里,竟飞出两道灰白的冰流,从陈迹的眉心钻入身体。
云羊回头:「怎幺了?」
陈迹神色如常:「没事,第一次来内狱,看到这些形容枯槁的犯人有点不适应。」
云羊笑着说道:「我一开始也被吓到过,慢慢就习惯了。」
陈迹再次擡步,随着他与云羊往内狱深处走去,一道道灰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