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慌忙退下。
此时,梁狗儿等人没有落座,就站在姚老头身后。他们假扮姚老头的儿子、孙子,没有落座的道理。
中年人看他们一眼,示意身后的年轻人斟茶。
他看向姚老头,笑着问道:「老人家从哪里来?」
姚老头随口答道:「宁朝。」
梁狗儿和朱云溪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他们还当老头是老江湖,必能糊弄过去,结果刚开口就被人问出了底细?
在景朝大官面前承认宁朝身份,这不是找死吗?
梁狗儿下意识想要握刀,结果却想起来,自己早已没了右臂,督脉也断了,用不得刀。
此时,中年人听闻他们从宁朝来,却笑容不改:「从宁朝过来可不近呐,您是怎幺来的?」
姚老头回答道:「从启东上船,海上飘了一阵子,在旅顺下的船。」
中年人赞叹道:「想来是坐了徐家的商船,船上可是香料?」
姚老头说道:「有香料有丝绸。」
中年人算算日子,面带抱歉道:「您从旅顺下船时,那边应该正值兵祸,没有惊扰到您吧?」
姚老头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漫不经心道:「无妨,我老人家这一把年纪,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倒是你,正值风口浪尖怎幺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中年人笑了笑,对此避而不答,擡头看向姚老头身后三人:「这是……您收的徒弟?」
姚老头不屑道:「不是,我徒弟比他们强多了。」
梁狗儿挑挑眉头看看周围林立的甲士,咽下了口中反驳的话。
中年人坐在八仙桌对面,慢悠悠问道:「您好像挺宝贝自己那位徒弟的?」
姚老头擡头直视着对面的中年人:「他是个野小子,亲娘不爱、舅舅不疼,我老人家自然要宝贝一些。」
中年人叹息道:「也许他母亲和舅舅有自己的苦衷呢?」
姚老头好奇道:「什幺苦衷,他们死了?」
灰袍中年人一怔,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只留了四名心腹。
待酒楼里所有人走得干净,他才哈哈大笑起来:「早听闻您生性刻薄,有气死人、救活人的本事,今日总算领教到了!」
梁狗儿面色一变,对方虽然没提名没提姓,可「生性刻薄」这四个字,跟指名道姓也没区别了。
对方竟一开始便认出了姚太医的身份,何时认出的,怎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