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宫门都进不去,一个却在景泰陵回不来。你很难说这到底是阳谋,还是阴谋……当然,那位毒相是不是输家,现在下结论还是太早了。」
陈迹好奇道:「固原的副总兵和参军有人选了吗?王先生?」
张拙摇摇头:「看徐、齐、陈三家能给什幺价码了,谁给的价码高,谁拿走这两个职位,取固原商路。」
陈迹低声道:「二桃杀三士。」
从洛城开始,除刘家、除藩王、除漕帮,一石三鸟。
到了固原,除天策军,埋冯先生这枚刀子等待图穷匕见。
再到京城,宁帝先使太子形同虚设、朋党尽散。又削权内相,使内廷平衡。再使胡钧羡重新修行,收买其人心。最后,设下二桃杀三士,引三家内斗。
陈迹轻声道:「原来这就是京城,原来这就是帝王心术。」
入京第一天,便被帝王心术上了别开生面的一课。
张拙亦唏嘘道:「如此帝王,若心系天下则是百姓幸事,可如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拙拍了拍陈迹肩膀,劝慰道:「别灰心,陛下没有给你右司卫的官职是好事,这才说明你进了陛下的眼。一是在羽林军当个小旗官,不必那幺早卷入政治是非,免得你惨遭飞来横祸,可以安心修行;二是不让你成为太子一系,说不定未来还会重用。」
陈迹疑惑:「张大人既然清楚知道太子失势,为何先前还帮我在御前仗义执言?」
张拙神秘一笑,意味深长道:「我早知陛下不会给你右司卫,但我得让阁老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啊。这样一来,有人动你便要先思量思量,要不要得罪未来的内阁首辅。」
陈迹感慨:「张大人乃真狂士。」
狂得没边了。
张拙哈哈大笑:「你且记住,在这京城『对』和『错』都不重要,神道境以下的实力也不重要,你是谁的人才最重要。只有这一件事,能决定你的生与死、成与败。」
陈迹拱手行礼:「受教。」
此时,阁老们早已上了轿子,各自归家。
张拙的家丁和轿子也等在远处,所有人皆前呼后拥。唯独小满孤零零的抱着乌云,牵着枣枣,蹲在远处打盹。
可陈迹目光从小满身上挪开,看向午门外另一人。
张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龙一袭白衣如雪,戴着龙纹面具站立在午门之外,对陈迹和张拙遥遥拱了拱手。
白龙?还是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