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凝重道:「我先前与『白龙』做交易,我帮白龙做事,白龙帮我救人。如今换了人,这个承诺是否有效?」
冯先生哦了一声:「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不必担心,承诺依旧有效,而且他可比我更讲信用。这位新白龙啊,行事倒比我端正些,送你一句忠告吧,若从今往后这司礼监你只能信任一人,一定是他。」
陈迹瞳孔微缩。
新的白龙是谁,竟能成为自己在密谍司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冯先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冯先生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道:「再给你两个问题的机会,也算是临别的赠礼。机会难得,心里已经有答案的,便不要再问了。」
长长的诏狱甬道里,陈迹擡头看着囚室顶端,咽回了嘴边的问题。
他长久的思考着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冯先生倒也不催促,鼻音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膝盖。
陈迹斟酌许久,终于问道:「我师父去北方做什幺,有没有危险?」
冯先生好奇道:「这幺难得的机会,不问问与自己有关的吗?你师父都已经去景朝了,此生都未必再有见面的机会,关心他做什幺?」
陈迹再次重复道:「我师父去北方做什幺,有没有危险?」
冯先生感慨:「你师父啊……去帮你杀人了。」
陈迹一怔:「杀人?杀谁?」
冯先生解释道:「你师父的事不是我能随便过问的。他临行前只随口说起,你修行门径里有一座自己难以翻越的大山,他做你师父也没尽过什幺心,心中有愧,于是便去想办法帮你把那座山搬走。」
陈迹惊坐而起。
修行门径里的一座大山?
如今,全天下只有姚老头一人知道他修的是剑种门径,便连冯先生也不知道姚老头要去杀的人是谁。
剑种门径里只有三人,其一是陈迹,其二是景朝军情司苦寻多年未果之人,其三陆阳却是天下所有行官心里最巍峨的那座大山。
陈迹声音干涩道:「我师父有没有把握?」
冯先生懒洋洋道:「没把握。但只要能重伤对方,为你拖他三年,也算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那个刻薄的小老头嘴上总说大家不必有师徒情谊,但心里最热的还是他。
冯先生见陈迹沉默,催促道:「好了,问最后一个问题。」
陈迹思忖片刻后一口气问道:「冯先生此次必然不会真被斩首示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