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洗手的同行不得打搅,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袍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我现在金盆洗手还来得及吗?」
中年人笑了笑:「怕是来不及了。」
袍哥问道:「那我要是把你们都打趴下了,这李纱帽胡同是不是往后就归我收平安钱了?」
中年人摇头:「哪怕今日把我们都打趴下了,明日还有其他人再来,袍哥得把大家打服了,不敢再上门才可以。」
袍哥无奈道:「这不无赖吗?」
中年人笑了:「除非是通天的过江龙,不然想要在京城立棍绝无可能。但袍哥真要有立棍的本事,这李纱帽胡同的平安钱也不必分给朱贯了,给他他也不敢收,烫手。」
袍哥将烟锅递给二刀,转头对中年人说道:「来吧,让你们也见见爷们的真本事。」
把棍们听闻此言,又哗啦啦如潮水般向后退去,留下一人在袍哥面前:「说让你三招便让你三招,这是我京城打行的气度。」
袍哥冷笑:「假仁假义。」
话音落,袍哥箭步上前,一击左拳朝其右脸挥出。
把棍身歪身想躲,却不防袍哥步伐骤然一变,右拳猛然如炮似的砸在其下颌。把棍身子瞬间僵直,直挺挺向后倒去。
这一假动作逼得对方闪躲,却像是主动把脑袋送到袍哥拳头上似的。把棍们没见过这般精湛又新颖的把式,与撂跤时又有不同,干脆,利落。
袍哥从地上捡起对方的斧子,在手里掂了掂:「老子在拳台上,还没人敢说让我三招。斧子我用不惯,扔把匕首来!」
把棍们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袍哥斜睨过去:「怎幺,你们京城打行这点气度都没有,这幺多人堵着我,还不许我用个趁手的兵刃?」
一名把棍抽出腰间的匕首,隔空抛向袍哥:「兄弟是个人物,今日能见你真本事,也算是兄弟们的荣幸。只是这京城的江湖,容不下你了。」
袍哥先是正手握匕首,而后又换成反手:「记住,爷们本名陈冲,朋友们喜欢叫我一声袍哥。」
掷地有声。
把棍们将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拖走,又一魁梧汉子走上前来。
袍哥趟步上前,身子奇怪的轻微佝偻着,反握着匕首的手就在面前晃动,目光却像是一支箭,丝毫不受影响。
他欺身来到汉子面前,匕首反手划出。对面的汉子举起斧子隔挡,可匕首在袍哥手中随意一翻,便绕过斧柄从其手筋上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