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来踩一脚。
陈迹经过时,狠狠一脚踩下,陈问仁脑袋撞在地上彻底晕厥。
此时的齐斟酌也已不再需要指点,收矛,出矛,毫不拖泥带水。
……
……
春风院楼上的青年从胡同里收回目光:「这也太没劲了吧,羽林军不愧是纨绔军,就这幺被人杀穿了。我宁朝的勋贵子弟,难堪大用啊,还是得从寒门选用人才。」
周旷想了想说道:「爷,勋贵子弟当中也有厉害的,固原边军的胡钧羡、万岁军的羊羊、齐家长子、陈家二房长子,都是厉害角色。这些人一旦厉害起来,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天赋在身,又有世族资源撑腰,真不是寒门子弟能比的。」
青年长叹一声:「可他们不会为我所用啊。」
这句话里似是藏着深意,周旷不敢接。
青年笑了笑,转移话题:「你说,这些羽林军上没上过战场,差别真就那幺大?」
「爷,一老卒顶四新卒,此话并非夸大,而是领兵大将心照不宣的事情,」周旷回忆道:「我第一次出崇礼关的时候,腿都是抖的。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砍破他的肚皮,肠子流了一地。那天我断断续续吐了两个时辰,夜里做梦都是那一地肠子,醒来又吐了一次。上战场之前心里想的全是建功立业,等看到那幺多血的时候就被吓破胆了,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脸上抹点血躺着,等仗打完。」
青年饶有兴致道:「冠绝五军营的汉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周旷坐在小椅子上,盯着面前的红泥小火炉自嘲道:「怕啊,怎幺能不怕呢?满地的血,满地的头颅与断肢,是个人就会害怕啊,哪有人是天生的杀坯?」
青年问道:「那你躲起来了没有?」
周旷哈哈一笑:「想躲,但没地方躲。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会明白一个道理,躲是没用的,你只有比对方更凶才能活。」
周旷咧嘴一笑:「再后来,嘉宁25年冬,上阵杀敌时我的手都快冻僵了,我杀了一个敌人割开他的肚子,用手攥着他的肠子取暖,真暖和啊。我取暖时,被一个冲到近前景朝的新兵卒子看到了,我擡头一笑,他就吓破了胆。」
青年笑骂一句:「真他娘的恶心。」
等青年再转头时,却见陈迹等人已经杀穿了陈问仁带来的羽林军,来到李纱帽胡同口。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没劲,还以为能看到一场生死大战,没想到赔了两个坐堂行官不说,对手也如此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