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屿毫不犹豫道:「回禀家主,晚辈愿意。」
此话一出,陈礼治与陈礼钦同时擡头看向陈迹,文胆堂忽然寂静下来。
许久后,陈迹平静道:「回禀家主,晚辈愿意。」
陈礼尊松了口气,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陈礼钦则面色一暗,身子缓缓靠向椅背。
陈礼尊放下茶盏:「如此甚好如今家中有两个产业无人看顾,一个是粮号,一个是盐号。粮号近年来进项降了三成,派了好几批人去查,都没查出个结果。盐号则是被其他盐商挤兑,去年险些连纲册都保不住。你二人商量一下,谁管粮号,谁管盐号?」
陈屿拱手道:「小侄愿接手粮号。」
陈礼尊微微皱眉:「你是清吏司管盐税的,接粮号做什幺?」
陈礼治哈哈一笑:「大哥,你自己让他们选,他们选了你又不同意,这是何意啊?怕不是你早已知晓粮号亏损的关节在哪,想要替陈迹舞弊?」
陈礼尊面色一沉:「二弟不用言语挤兑,我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陈屿转身对陈礼尊拱手道:「回禀大伯,晚辈如今在清吏司中,专司京津两地的盐矿税课,自当避嫌才是。若是因为盐号之事被御史参上一本,恐怕有理也说不清……」
未等他说完,陈迹打断道:「小侄愿意接手盐号。」
陈礼尊焦急道:「陈迹,你再考虑考虑,莫要匆忙决定。」
陈礼治讥讽道:「大哥,要不你干脆替他选?陈屿已经选过了,你这又是何意?」
陈礼尊正待反驳,陈阁老轻咳两声,所有人安静下来。
陈阁老缓缓说道:「便这幺定下了,陈迹接盐号,陈屿接粮号,都先回去吧,莫要在文胆堂里吵闹。用修,你留一下。」
用修,陈礼尊的表字。
陈礼治站起身来哈哈一笑,朝陈礼尊拱了拱手:「兄长,告辞。」
待文胆堂空空荡荡,陈礼尊沉声道:「父亲,这不公允。」
陈阁老擡眼看他:「有何不公?」
陈礼尊指着门外:「这盐号本就是二房手里的生意,都是二房的人,根本不会听陈迹差遣。他陈礼治这些年争不过南方八大票号,致使我陈家盐号处处受制于人。现在他将这烂摊子丢给陈迹,陈屿又是管盐税的,陈迹怎幺争得过?这陈屿用心歹毒,故意选了粮号,将盐号留给陈迹,便是要用职务之便钳制陈迹。」
陈阁老浑不在意:「这不正说明陈屿聪慧?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