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少盐引无从考据。」
陈迹郑重道:「多谢。」
沈野站起身来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往梅蕊楼外走去:「走了,沈某过几日再来看一出好戏。」
陈迹好奇道:「科举在即,沈兄不用温书?」
沈野朗声大笑着走远:「囊中之物,易如反掌!」
待他走远,袍哥从楼梯上走下来:「倒是位狂士。」
陈迹回头看去:「张二小姐呢?」
袍哥解释道:「张二小姐说她母亲下了禁足令,往后只能每日上午来,下午得待在家里学习女红……她只用了一上午便将这些盐引全部理顺了,还能将洪门三十六誓、所有暗语、所有手势全部学会,这般奇女子怎能回家学女红?岂不可惜?」
陈迹看向梅蕊楼外的月光:「这个时代被人用教条定下了千万种规矩,每一个规矩就是一条绳索,捆在每一个人身上。」
袍哥若有所思:「你不如……」
陈迹忽然起身,打断了袍哥的话茬:「袍哥,等黄阙真的为我们带来盐商,才算是堪堪迈出第一步。耐心等着吧,这第一步能不能成,几日后见分晓。我先回了。」
袍哥用小拇指挠了挠头皮:「明明挺聪明的小子,怎幺在此事上好不阔利?」
……
……
陈迹出了梅花渡,登上司曹癸的马车,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司曹癸扬了扬鞭子,待马车驶离后低声问道:「今夜卖了多少张盐引?」
陈迹眼皮未擡:「十张。」
司曹癸声音沉下来:「如此煞费苦心,怎幺才卖了十张?多少银子卖的。」
陈迹回答道:「二两银子一张。」
司曹癸忍不住质问道:「如何卖得这般便宜?这样一来,你盐号帐面上岂不是要比往年亏上许多?你看起来也不笨,怎幺在商贾一事上如此糊涂。」
陈迹睁开眼睛:「司曹大人,你钓鱼前难道不先打窝吗?」
司曹迟疑:「我哪有闲情逸致去钓鱼?」
陈迹忽然话锋一转:「司曹大人对过继之争如此上心?」
司曹癸一边赶车,一边凝声说道:「陈迹,莫要以玩闹的态度对待此事。百鹿阁药房被密谍司捣毁之后,我军情司许多谍探都断了粮饷,日子过得极苦,还有许多渗透、策反之事都施展不开了。若你能掌控陈家,定能盘活全局。」
陈迹好奇道:「为何不将此事上报?军情司所做之事乃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