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嗯。」
……
……
早课。
吃饭。
写青词。
白鲤依旧抱着膝盖坐在通铺上,默默看着太阳落下。橙红色的夕阳斜斜照进后殿,而后一点点向外偏移,像是关上一扇门。
永淳公主凑到她身边神神秘秘道:「菩萨菩萨,你在看什幺?」
白鲤轻笑:「我在看这日子怎的过得这幺慢。」
永淳公主痴笑道:「怎幺会慢?你看,只一眨眼我就老了。」
白鲤微微一怔,她轻轻拨起永淳公主额前的枯发,看着对方脸上的皱纹,像是时光吹过对方时泛起的涟漪。
永淳公主握住她的手腕,认真道:「菩萨,伤人一种权力,你把情给谁,谁就有了伤你的权力。忘情而至公,得情而忘情。得情者累执念成枷锁;忘情者通,无碍见太初。道生万物有情为根;情生万相,无执为真……菩萨,人情皆可断,一断一重天。」
白鲤瞳孔骤然收缩,她曾以为这经义只有她一人知晓。
正待她要问什幺,永淳公主面色又陷入痴顽,嘴里念念有词的缩回墙角裹紧被子:「不是天尊,那不是天尊……」
白鲤的每一个疑惑,注定在永淳公主身上找不到答案。
三月初一。
晨钟未响之时,白鲤独自一人下了床榻。
她去耳房,舀起水缸里的水将面庞洗得干干净净,再用帕子将头发也细细擦拭一遍,直至青丝如瀑。
白鲤擡手将头发挽起,用她唯一的一支木钗束紧。低头间,她看见自己道袍衣摆有灰尘,便又沾了水将灰尘搓洗干净。
做完一切,晨钟才远远荡来。
女冠们从后殿鱼贯而出,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囚禁此处几十载,没有比离开这里更开心的事了。景阳宫外有热热闹闹的脚步声,皇后要出宫祭祀蚕神,宫里要忙碌的事情更多。
女冠们洗漱时,白鲤回到后殿收拾起自己的床铺,带好自己的东西。
她擡头看向永淳公主,见对方披头散发的坐着,便跪坐在床榻上帮对方梳好头发。
永淳公主擡头看她:「菩萨,你要去见你梦里的人了吗?」
白鲤嘴角勾起,轻轻嗯了一声。
永淳公主痴笑着鼓起掌来:「去吧,去吧。」
白鲤来到景阳宫门前时,神宫监提督正细声细气的叮嘱着玄真:「切记,约束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