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卸甲,将木棍咬在嘴中。
羊羊升起篝火,烧红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两人身上的一支支弩箭从肉里剜出来,丢进火里当柴烧。
陈迹与齐斟酌在旁边默默看着羊放汗水直流,连两指粗的木棍都咬断了,也没痛呼出来。
齐斟酌轻声道:「师父,我不如他们。」
「有这份心就还不迟,」陈迹抽出齐斟酌腰间佩剑,转身去查看杀手尸体。
他朝张夏招招手,两人一同来到尸体旁并肩而立。
陈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赫然看见廖先生正将双手拢在袖中,定定的看着他。
他没有理会,谨慎的挑开十余名杀手的斗笠,露出杀手面容来。
陈迹低声道:「这些杀手平日里也许就潜伏在京城,有见过幺?」
张夏打量杀手面容:「没见过。」
张夏当然不可能见过所有京城人,但十余名杀手若是全都不曾在张夏面前出现过,那他们或许是刚刚从外地来到京城的。
陈迹又用剑尖挑开杀手的蓑衣与衣物,对方除了带着一柄匕首、一把手弩、一柄长刀,再无他物。
陈迹低声问道:「京中官匠,可有打制这种刀具的?」
张夏否定:「京中官匠大多用包钢法、旋焊工艺锻造,用于将官佩刀、文人收藏,寻常匠人不准打制刀尖。这些刀器用得是夹钢法造价较低,应是从外地带来京城的。」
陈迹感慨:「真谨慎啊。」
张夏好奇道:「你想顺藤摸瓜,给太子定罪?」
陈迹摇摇头:「不,我只想知道这些死士平时藏在哪里。」
他仔细打量杀手:杀手年约四十,手掌宽大且指节极粗,双手掌心有横向厚茧,可能擅使双刀。
陈迹看向杀手肩膀,杀手右肩有厚茧,左肩少,还有些许旧伤疤。
张夏低声道:「杀手可能常年挑着扁担……倾脚头?小贩?」
陈迹看了张夏一眼,知道对方在学,便解释的详细了些:「不是倾脚头与小贩,扁担光滑,通常不会留伤。」
他用剑割开杀手裤子,对方从腰往下竟有密密麻麻的点状黑褐色伤疤。
张夏皱眉:「这是什幺疤?」
陈迹解释道:「这是强行撕扯蚂蝗,蚂蝗口器留在体内的伤疤。」
张夏快速问道:「水田里的农户?不对,若是水田农户,伤痕不该及腰;采菱人?不对,采菱人肩上不该有伤;河道里的纤夫?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