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得沸沸扬扬,自然有人动了心思。」
陈问德诚恳道:「张大人,一旦齐陈两家联姻,那些墙头草自然会倒向他们,因为这宁朝没有比他们更大的势了,连陛下也要礼让七分。」
张拙笑吟吟道:「陈大人是想告诉本官,破了齐陈两家联姻才是本官现在最该做的事?」
陈问德拱手道:「正是。陈迹若除,我陈家二房自有办法使齐陈两家心生嫌隙,三年之内必夺大房权柄。此事过后,张大人继续在徐家批您的票拟与奏折,推您的新税,我陈家可唯张大人马首是瞻。」
张拙轻叹口气:「你是嘉宁二十四的进士?」
陈问德不知何意:「是。」
张拙回忆道:「那年会试,学政出题问策吏治。学政问,吏治之败,其根本何在?是制度之失,抑或人心之堕?」
张拙看向陈问德:「我记得你写的五百一十二字里,第一句便是『当今吏治第一痼疾,在于世家勋贵盘踞如巨木,蔽朝廷之明,夺寒士之光』。」
陈问德沉默片刻,拱手道:「张大人果然过目不忘。」
张拙轻叹:「可惜了。当年你尚有鸿鹄之志,如今却也泯然众人矣,心里只余权谋二字。」
陈问德笑着说道:「张大人,那时年少无知,我若非陈家子,只怕这辈子都与科举无缘了。在下私以为,权谋只要利他,便是阳谋。张大人,您如今距离那位置近在咫尺,怎能坐视陈家大房与齐家联姻?陈迹并非您的朋友,而是您的敌人。」
张拙朗声大笑:「陈大人,本官还没糊涂,此事怎会系于陈迹一人?便是他死了,齐家还是齐家,陈家还是陈家,你拦不住他们,我也拦不住他们。你陈家二房到底想做什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必再巧言令色了。」
陈问德正要再辩解,却见张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另外诚心实意奉劝陈大人一句,这世上唯有怀抱鸿鹄之志,团结有志之士,才是唯一阳谋,其余皆为阴谋与小道。」
陈问德默然半晌,转身便走:「张大人,陈迹今日一定会死,因为现在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
张拙站在门槛内笑着问道:「陈大人,知道本官为何不急吗?」
「为何?」
张拙平静道:「因为本官与他共过事所以本官笃定他死不了。」
……
……
「离他很近了。」
一名游山捕猎五猖兵马蹲在一颗黄栌树旁,他的目光穿过白骨面具,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