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来?」
陈迹平静道:「昆仑山来。」
汉子又问:「可见白鹤飞过?」
陈迹竖起一根大拇指:「只见五色云彩。」
汉子恭敬抱拳:「原来是东家,袍哥在梅蕊楼里等您。」
一人推开后门,侧身容陈迹通过。陈迹沿着小径来到梅蕊楼前,却见此处灯火俱灭,空无一人。
没了算盘声,也没了帐房先生。
他推开大门,沿着楼梯上到梅蕊楼最高处,正看见袍哥倚靠在凭栏处,手中拿着一杆烟锅,慢吞吞的抽着。
像是专程在此处等人。
袍哥手指上的指甲都不见了,只余下血淋淋的甲床。黑布衫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敞着怀胸腹间缠着一圈圈的白布,隔着很远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膏药味。
袍哥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道:「我让二刀把酒蒸馏了几遍,但也没搞出我想要的酒精,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杀菌消炎……以前只顾着赚钱了,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最后还是让他去药铺帮我买了最好的金疮。」
陈迹来到他身旁,从高楼往远处眺望,看京城万家灯火辉煌:「听说你什幺都没说。」
袍哥笑了笑,猛抽一口烟:「在咱们那我也没少挨毒打,本来以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还是差点没抗住。现在想想,那些能抗住刑讯的人可真牛逼。」
陈迹也笑了笑:「怨我幺?」
袍哥感慨:「说一点不怨也是假的,毕竟是你故意把我送到对方手里的。」
八大胡同的笙箫与钟磬忽然停歇,似是留了片寂静的夜色给两人开诚布公。
当日,陈迹明知陈家二房会疯狂寻找自己,却没提醒过袍哥小心,所以袍哥心里清楚,这本就是陈迹给他准备的考验。
袍哥在木栏杆外磕了磕烟灰,随口说道:「我知道你这人性子冷,从不轻易相信旁人,所以这一关是早晚要过的,不过就永远不是自己人。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留的破绽,让陈家二房把我抓走,你把张家死士藏身之处告诉我,也是想试我会不会把那个地方说出来。」
陈迹没有说话。
正如袍哥猜测的那样,他是有意这幺做的。
袍哥嘿嘿一笑:「寻常人如果像你一样被亲人处心积虑的算计一次,也会像你一样。而我早就经历过了,所以我懂你为何这幺做。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记恨你,我只好奇,你到底要做多大的事情,才需要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陈迹扶着栏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