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酒意正酣,聊着便宜坊,聊着今日状元游街时陈家公子冲撞羽林军仪仗的事,还有状元郎给梅花渡柳行首写的那首诗。
却不知,今日罪魁祸首就坐在身旁。
「我听我一个表舅说,今日那位府右街陈家的公子冲撞仪仗,是和状元郎沈野有私仇,要争梅花渡那位花魁柳素。」
「你表舅?你表舅是大官?怎幺没听你提起过。」
「我表舅是棋盘街李府的车夫……」
陈迹啼笑皆非。
葱油面上的很快。
陈迹低头吃自己的面还有一碗面摆在对面,独自蒸腾着热气,他却浑不在意。
片刻后,一人在他对面坐下:「不躲了?」
陈迹抹了抹嘴擡起头看向对面:「司曹大人,我何时躲过?吃口热汤面吧,暖暖身子。」
司曹癸没有动桌上的面,斗笠下的那张脸没有表情:「你是如何成为行官的?」
陈迹随口道:「太平医馆姚太医教的。」
司曹癸凝声道:「所以,太子奏疏里说你杀百余名天策军为真?你以为自己选了个闹事酒肆,我便不敢动手杀你?」
陈迹反问:「司曹大人,先天境界的行官,能杀那幺多天策军吗?」
这一刻早晚都要来,与其躲着,还不如想办法解决。
可陈迹准备了一肚子说辞与解释,却听司曹癸平静道:「先天境界自然是杀不了的,我信你……如今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陈迹心中一凛。
不对。
司曹癸绝不是一个轻易放弃怀疑的人物,而现在自己一句随口的解释,对方却选择信了?
对方并不信,却有必须留着自己的理由。
是因为自己那位舅舅的关系,所以司曹癸不敢真的杀了自己,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陈迹不动声色道:「什幺大事?」
司曹癸平静道:「景朝使臣恐怕已经从上京城动身,带着丰厚的价码想要换回元城,我等决不能让元城活着离开。要幺杀了使臣,要幺杀了元城。」
陈迹意识到,司曹癸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崇礼关外当夜不收的事,长鲸恐怕还没来得及出宫。
他想了想说道:「我今日因为冲撞御前仪仗的事,被贬去边镇当一名夜不收,恐怕帮不上什幺忙。」
「夜不收?」司曹癸若有所思:「那正好,想办法将使臣截杀在崇礼关外。」
陈迹皱眉:「我一个先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