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像送死一样来到安西街,原来是为了给自己通风报信……
可对方说的是真相吗,亦或是为了生存编的谎话?陈迹无法确定。
他打量过去,却见伤者年纪约二十七岁,面色苍白且呼吸微弱,衣着朴素,打扮得像个普通轿夫、苦力。
陈迹因失血而一阵眩晕,他拄刀靠在门框上,平静问道:「你怎幺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司曹为何派人追杀你?」
伤者仰躺着惨笑起来:「我是你舅舅培养出来派到宁朝的,司曹当然第一时间就想派人杀我。可惜那几个臭鱼烂虾,实在不经打。」
说着,他吃力的擡起手来张开五指:「我杀了五个,他们五个想杀我都没能成功,厉害吗?」
陈迹不为所动:「我如何信你?」
伤者沉默片刻,喘息着笑道:「不错,这些年带教你,一直教你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你终于听进去了。」
陈迹默然。
此人竟还是自己进入军情司后的带教老师?
若以目前线索来看,对方似乎是自己舅舅专程派到宁朝,领自己进入军情司的人物。
可陈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陈迹,他连对方名字都喊不出来,他也无法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他也从未见过自己那位舅舅。
而且,对方所说的那些话里,还有许多逻辑对不上的地方:若司曹真想杀自己,今晚在太平医馆的时候为何不杀?
等等,若像自己先前判断的那样,司曹面具下不止一人来扮演,那会不会有人想杀自己,有人则不想杀?
不确定,太多的不确定了,陈迹感觉自己脑子像是被搅成了浑浊的泥水。
陈迹问道:「你都快要死了,为何还要拼着一身伤势来给我通风报信?」
伤者明显愣了一下,他缓缓看向陈迹,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我搭档数年,兄弟一场,这还用问吗?你把我吴宏彪当什幺人了?!」
陈迹:「……」
这话真没法接。
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和这位吴宏彪有过怎样的情谊。
此时,吴宏彪缓缓说道:「我可能回不去景朝了,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陈迹平静道:「你说。」
「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妹妹还在景朝,若你哪天有机会回到景朝去,请务必求你舅舅救下她,他虽下野,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可以吗?!」
陈迹沉默了,他无法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