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忽然从床铺上坐起身来:「坏了!」
好惨的吴宏彪!
姚老头真是只管保着自己不死,完全不想管其他人死活啊。
却听姚老头嗤笑一声:「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若是他就这幺死了,你便可以心安理得的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放心,他死了也不是你害的,是我害的。」
原来,师父是想直接拖死吴宏彪。
陈迹认真道:「师父,这不是妇人之仁。」
说罢,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出门去,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重新坐回床铺上:「不行,得等所有人睡下。」
姚老头呵了一声出门去了:「倒是还不傻……我劝你还是尽量别跟那个吴宏彪扯在一起,我观他掌心生命线短小精悍看起来还挺可爱的,跟他扯在一起不会有什幺好下场。」
陈迹:「……」
师父您去把别人衣服扒了,顺带还看了个手相?
……
……
夜深人静,学徒寝房内鼾声此起彼伏,陈迹在鼾声中悄悄起身,艰难的给自己披上衣服。
动作一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额头尽是冷汗,却不敢发出一声。
陈迹小心翼翼的一瘸一拐出了门,院子中,乌鸦正站在这棵杏树树枝上闭眼休憩,仿佛与杏树融为一体。
它见陈迹出来便睁开眼睛,静静凝视。
月光之下,银色的光辉洒在它身上,竟出现斑斓的色彩,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神性的外衣。
陈迹认真道:「乌鸦叔,谢谢你。」
老人说乌鸦跟着修行了五十三年,他喊一声乌鸦叔并无问题。但乌鸦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幺喊自己,于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陈迹。
陈迹轻声笑道:「师父说若不是你,我昨天就死了。我现在得出门一趟,您若发现异常劳烦去通知我一下,我就在隔壁的布匹店里。」
乌鸦沉默片刻,挥了挥羽翼,示意他放心去。
陈迹从衣柜里取了一套衣服,去厨房取了四个杂粮饼子,又用竹筒装了清水,往怀里揣了些蛇床子,这才走出医馆。
他身上伤势极重,只能扶着墙,贴着房屋间的阴影里一点一点踉跄前行。
仅仅一百米的距离,陈迹浑身疼出的汗水便宛如刚刚跑了五公里,大腿上的伤口崩开,血液再次浸湿了裤子。
他咬着牙从围墙翻进布匹店后院,却见乌云正躲在阴影里,守着正屋的大门。
乌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