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什幺?」
「比如你一个靖王府的太医馆学徒,为何会半夜出现在周成义府上?靖王是不是已经通过周成义和北方景朝勾连,意图借景朝之力谋逆?」云羊摊手:「你看,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皎兔引诱道:「周成义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丞,但你若是能把靖王攀咬出来,我们给你荣华富贵!」
陈迹暗叹自己境况之复杂,似乎超出想像了。
景朝在哪?靖王又是谁?
死者生前社会关系这幺复杂吗?
他回应道:「我是来送药的,被无辜牵连。」
陈迹这幺回答,是因为他在厨房还看见了两包写着「太平医馆」的药材,黄纸包裹着放在厨房的砂锅火炉旁,尚未拆封。
云羊摇摇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只信我审讯出来的答案。」
陈迹话锋一转:「你想抓那个景朝军情司的大人物?」
「抓捕他的人已经去了。」
「你们在丽景巷甜水铺子是抓不到那个人的,那里明显只是个用来协助周成义逃跑的地方,不会有大人物。」
云羊面带思索:「你还有别的线索?」
陈迹闭口不谈。
云羊来到陈迹面前,中指与食指夹着那根纤细的银针在陈迹肩窝轻轻一点。
刹那间,陈迹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侵袭而来,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汗就将衣服打湿。不过这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又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刚都是错觉。
云羊漫不经心道:「这种手段,我还有很多。行走江湖这些年,能扛过我三针的人都屈指可数。」
然而陈迹依然闭口不言。
云羊又刺一针在陈迹手背上,少年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却一声不吭。
云羊再连刺两针,陈迹依旧一言不发。
「这都能扛住?」云羊惊叹。
下一秒,陈迹手心里突然翻出碎瓷片,颤抖着朝自己脖颈大动脉抹去!
那枚碎瓷片,竟是一直都藏在他手心里的。
碎瓷片快到脖颈处骤然停止,只见云羊抓住陈迹的手腕:「以死相逼?」
「算了,再耽误下去大功劳就跑了,」皎兔竖起三根手指:「我以我母亲的名誉发誓,你只要说出情报助我俩立功,我还你自由。」
云羊竖起三根手指:「我也以我父母的名誉发誓,若撒谎就让他们永堕无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