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带了吗?」
「带了带了!」
姚老头对佘登科招招手:「去背我的针灸箱子过来,动作快点,他爹抗不了多久。」
待到姚老头与中年人上了马车,梁猫儿起身收拾碗筷。
……
……
姚老头出门,陈迹刚打算回后院收拾碗筷,却听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医馆门口响起。
「陈迹?」
医馆内的陈迹身体顿时一僵,上次元掌柜半夜登门,问的似乎也是这幺一句。难道是景朝军情司又找上门来了?可癸不是说,知道他身份的已经都被处理干净了吗。
他缓缓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元掌柜那肥硕的身影。
却见说话之人是一位中年人,身穿一系藏蓝色陈旧长袍,领子是新缝补上去的,袖子的肘部打着补丁,对方发髻上插着一支朴素的木簪子,面色疲惫。
这是谁?
从未见过。
中年人打量着陈迹,片刻后问道:「怎幺,已经不记得我了?」
陈迹迟疑。
中年人淡淡笑道:「看来是不认识我了,伱小时候在京城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的眼眉没怎幺变,很像你娘。」
陈迹心中一惊……舅舅?
难道是自己那位景朝高官的舅舅为了躲避政敌,跑来宁朝避难?从模样上看,对方满身风霜,裤子、靴子上还有泥点子,确实像是风雨兼程赶路的样子。
可对方身上的补丁是怎幺回事,自己舅舅也不至于混得这幺惨吧。
最关键的是,陈迹才刚刚摆脱景朝谍探的身份,刚刚打算过些平淡的日子,对方怎幺这时候找上门来?
荣华富贵的时候没有接自己回景朝,这时候还来干嘛啊,别是打算在宁朝东山再起吧?那自己还得被迫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他卖命呢。
陈迹思索片刻,生硬说道:「有何贵干?」
中年人怔了一下,继而不在意的调侃道:「对长辈都不用一句敬语吗,你师父呢?」
陈迹听到『长辈』二字语气更生硬了:「师父出去了,有事找我就行。」
中年人提起衣摆跨过门槛:「那便在医馆里等你师父回来好了,会下围棋吗,手谈一局打发打发时间。你娘棋艺很好,你的应该也不差吧。」
陈迹说道:「医馆没有围棋。」
中年人笑道:「怎幺没有,不就在正屋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吗,你去取,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