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自己所有家当揣在怀里,这才出门。
可他刚走到门口,却见一匹快马哒哒的从安西街尽头赶来,高头大马之上,一人身着青衫,发丝向后飞扬着,当真是风流少年,英姿俊朗。
陈迹慢慢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对方在医馆门前勒马驻足。
只见陈问宗坐于马上,喘息着说道:「陈迹,快随我回府,莫要再与父亲置气了!」
陈迹站在医馆门槛里隔着门槛擡头望向马上的嫡兄:「兄长误会了,我并没有与谁置气。」
陈问宗劝解道:「父亲已查明真相,是管家手下的一名小厮吞没了你的月银,如今母亲已将小厮杖毙为你出气,连管家也挨了十个板子。」
陈迹哦了一声:「可怜。」
陈问宗疑惑:「可怜?」
陈迹笑了笑:「我说那小厮很可怜。」
陈问宗不禁急声道:「陈迹,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一家人哪有什幺深仇大恨。如今你已改邪归正,为兄自然盼着你能早日归家团圆。我会说服父亲送你去东林书院念书,三年之后你也可以参加科举,你这岁数,现在去念书也不算晚!」
念书?
自己一理科生去学明经八股,那真是遭老罪了。
只是,陈迹擡头凝视着这位嫡兄长,对方此时真情实意,宛如说书先生故事里璞玉般的谦谦君子。
但人各有志。
陈迹笑着说道:「兄长,我们这会儿要出城去了,朋友们还等着呢。」
陈问宗跳下马来,诚恳郑重道:「陈迹,你虽读书少,但也该懂父子纲常的道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怎能一直与自己父亲置气啊!」
陈迹平静道:「兄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与谁置气,请回吧。」
说罢,他背着包袱绕过陈问宗,坐上牛车末尾。
陈问宗追上两步,语气重了些:「陈迹!你这幺做,将父子纲常置于何处?!」
就在此时,白鲤忽然擡头说道:「一口一个纲常伦理,那你们陈府可有一人知道陈迹先前被歹人所伤之事?他被歹人割开胸口、刺穿大腿,却也不见你们遣人关心过。」
陈问宗怔住:「郡主?」
他仔细看去,这简陋的车上不仅有郡主,还有世子!
这身份贵重的两人,竟穿着粗布衣服,和自己那庶弟挤在一架简陋破旧的牛车车板上!
白鲤盘腿坐在板车上,挺直了腰背继续说道:「陈迹受伤时,咱们在白衣巷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