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难言的谢鸿武愁苦之下独自在议事厅内喝着闷酒,厅内此时空空荡荡,昔日喧嚣已成过往。
当日议事的大小头目已经跑了一半,留下的都是跟随谢氏兄弟多年的骨干,只如今这些骨干的心思也都变了。
之所以没跑,大概一是想再看看,二是义气作祟。
谢鸿武正喝着,心腹丁二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道:「大哥,今儿又跑了几十个再这样下去,寨子里快没人了。」
「知道了,要跑让他们跑吧。」
感到无比烦燥的谢鸿武摆了摆手。
丁伟见状叹道:「大哥,这样下去不行的,如今还在的弟兄也都没了心气儿,我看.我看官兵那边对待下山的人不错,咱们是不是?」
谢鸿武摇了摇头,有些悲苦道:「你要走你走,我不拦,可我是没法走的,他毕竟是我亲哥,我不能做对不起亲哥的事,真要这幺做了,往后我怎幺见死去的爹娘,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大哥,你当他是亲大哥,他当你是亲弟弟?我看他待那个姓杨的比待大哥你这个亲弟弟还要好自打他拜了什幺刘教主,他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幺?成天跟那帮妖人在一起,胡言疯语的,我看他早就被迷了心智,要不然至于走到今天幺?
他疯,咱们难道也陪着他疯不成!
大哥,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当为我们这些跟你多年的弟兄想想,为他们的妻儿老小想想啊!」
丁二的肺腑之言令得谢鸿武端着酒碗的右手青筋暴起,猛地将碗中酒「咕嘟」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也灼烧着他那颗被大哥伤透的心。
大哥不念兄弟情份派人骂他,他不生气。
他气的是都到绝境了,大哥同白莲教那伙人还是执迷不悟,妄想清军会先坚持不住撤走。
当真是可笑。
没见清军把个韭山围得密密麻麻幺!
人家不打就能把他们活活饿死,怎幺可能坚持不住撤走呢。
苦笑之余不禁想起那日来劝说的使者所言「以胜者之姿受抚」方能搏个正经出身。
可叹如今这点「胜者」余威快消耗殆尽了。
再守下去等粮尽之时,恐怕想「穷蹙来降」都不可得,估摸他谢鸿武只会被一心求活的部下绑了送给官府请功。
难道自己真要为大哥的愚蠢陪葬,眼睁睁看着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一个个下黄泉不成!
当初那位赵大人好心派人劝说他们接受招安,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