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一个郎中面无表情道:「上谕,佐领全德跪接!」
「奴才全德接旨!」
反应过来的全德连滚带爬从炕上下来跪倒在地,心中已然涌起强烈不祥感。
果然,接下来的上谕令全德如堕冰窟。
「查佐领全德,品行不端,倚仗内府规矩折辱大臣,其心叵测,藐视法度,动摇国本!着即革去佐领一职,念其祖上略有微劳,免其死罪,发往王府贝勒府为奴,永不叙用!钦此。」
宣完皇上口谕,随着那郎中摆手,两名戈什哈上前不由分说摘去全德的顶戴,扒去他的官服,继而便将浑身瘫软如烂泥的全德从屋中拖了出去。
自始至终全德没有任何反抗,因为,他绝望了。
打落全德又一颗门牙的福长安胸中那口恶气犹未全消,于廊下看着内务府的人将全德拖走后,略理了理袖口脚步一转便朝着「留置」赵安的那间僻静值房走去。
「参见中堂!」
值房外看守的几名内务府工作人员看到福长安过来赶紧跪下请安。
福长安懒得理会这几人,径直推门而入正看到赵安与庆遥、阿勒保二人说话。
见是福长安来了,庆遥与阿勒保赶紧「叭叭」甩袖行参见大礼。
福长安无意与两个侍卫多言,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闷声道:「退下。」
「嗻!」
庆遥和阿勒保不敢耽搁,双双躬身退出屋子,彼此对视一眼知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作用,便轻叹一声回到西华门继续当值。
屋内,福长安没好气的看着起身给自己行礼的赵安:「你小子让我说什幺好?没事闹这幺大动静做什幺?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你要真对全德那狗奴才有什幺意见直接告诉我便是,何必自个动手?这下好了,叫人参到皇上那,我看你小子怎幺收场。」
语气是责备,面上却是跟长辈看小孩打架般时的「温情」。
从炕上下来的赵安一脸不安道:「这点小事还劳中堂亲自过来,奴才给中堂添麻烦了。」
「小事?」
福长安微哼一声,自己拎起炕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就着壶嘴抿了一口方道:「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本属分管佐领打得满地找牙,这要算是小事,那京城里就没大事了!」
赵安没接话,只作一脸不安状。
放下茶壶后,福长安话锋一转,笑了笑:「行了,把心稳当放回肚子里,这事儿我给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