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墨宝,小心翼翼地捧到老太爷眼前的案几上。
那斗大的字,老太爷即便再老眼昏花也看得真真切切。
自己除夕夜带着美好祝愿写下的「福禄寿」三字,此刻竟从中断裂一分为二!
一边是孤零零的「福禄」二字,另一边是残破的「寿」字。
有福禄无寿,有寿无福禄!
「叭!」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老太爷猛地坐直原本倚靠着的身躯,干瘦的手掌带着雷霆之怒狠狠拍在案几上,震得粥碗都打翻了。
「靖海侯这是诅咒朕寿元将尽吗!」
五十七年天子积威令得暖阁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凝固得让人窒息。
太监宫女无不噤若寒蝉。
「主子息怒!」
和珅「咚咚咚」三个响头,擡头时声音满是惶恐与自责,「千错万错是奴才的错!奴才身为镶黄旗满洲都统御下无方,以致施秉仁对皇上做出此等大不敬之事,奴才罪该万死,求主子重重治奴才的罪!」
「奴才未能护持主子御宝,奴才也罪该万死!」
赵安有样学样,「咚咚咚」三个响头磕的脑门直晕乎。
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宠臣和珅以及除夕夜深得自己欢心的「福禄寿」,老太爷颤微微站起。
「主子,您慢着点。」
李玉轻步上前搀扶老太爷。
老太爷却是摆手示意李玉站一边去,竟是撑着年迈身躯缓缓来到和珅与赵安面前,然后竟想弯腰去扶和珅。
「主子!」
和珅哪敢让老太爷扶他啊,万一摔了那还了得,赶紧起身一把搀住老太爷。
「这件事与你有什幺关系,你何必如此自责?」
望着和珅肿红的额头,老太爷一脸心疼样。
「主子.」
和珅不住抽泣,还是将责任揽到自己头上,毕竟施秉仁这个副都统是他的下属。
「朕说了与你和珅没有关系,朕还不至老糊涂到要牵怒你和珅。」
老太爷随手一指李玉,「给和中堂搬个凳子来。」
「嗻!」
李玉赶紧去搬了软包锦凳过来。
赵安这边则继续跪着。
和珅却是不敢坐,只扶着老太爷犹豫了下,喃喃道:「主子,奴才奴才方才在来的路上心中除了惶恐,还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君臣相处二十多年,又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