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哥哥丰绅殷德。
丰绅殷德在初二老太爷家宴见过赵安,知这人很受阿玛和岳父器重,却不知为何冷哼一声对妹妹道:「哥哥近日偶得两句诗,妹妹要不要听听?」
「什幺诗?」
微微很是好奇。
「一句很应景的诗句,」
丰绅殷德明明是和妹妹说话,眼睛却是看着赵安,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耻笑,「蟾蜍爬玉阶,妄攀九重天。」
「蟾蜍爬玉阶,妄攀九重天?」
微微被哥哥这两句诗弄的很是糊涂,不知什幺意思。
「有些人啊,不过是靠着溜须拍马得了些赏识,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癞蛤蟆也想天鹅肉?」
十八岁的丰绅殷德这话不知内情的妹妹听不出来,赵安哪里听不出来,估计这小子可能知道他阿玛有意召自己为女婿,觉得自己这个妹夫出身太差配不上他妹妹,这才讥讽自己是癞蛤蟆。
前世历史中这个丰绅殷德在父亲死后倒是变得稳重起来,但在此之前也是个纨绔子弟,好像常被他妻子十公主当孩童训。
本是不欲理会,因为双方境界差出个太平洋,只男人天性要面子,这般被当面嘲笑癞蛤蟆还是有点忍不了,便躬身道:「额说笑了,奴才怎幺能是蛤蟆呢,奴才最多是条虫。」
闻言,丰绅殷德乐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边上妹妹微微听的更是莫名其妙,怎幺这小赵大人就成哥哥口中的癞蛤蟆了。
赵安直起身却是淡淡道:「额明鉴,奴才虽只是条虫,可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这话听的丰绅殷德怔住,边上的妹妹则是眼睛一亮,觉得特别有意思。
「奴才虽出身微末,却也知为臣之道不在阿谀奉承,而在真才实干,若是一味畏首畏尾连开口的胆量都没有,那与池塘边的虫儿何异?」
说罢,赵安自觉又将身子躬了下去,保持对「大舅哥」的绝对尊重。
丰绅殷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因为对方刚刚那句话很有气势,语气软绵绵的,偏又刺人的很。
身后传来阿玛和珅的声音:「好一个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抚掌进来的和珅脸上满是对赵安毫不掩饰的欣赏,一边擡手示意赵安不必行礼,一边对自己的儿子道:「回去将《礼记·曲礼》抄写十遍,明日送到我书房来。」
「是,阿玛。」
丰绅殷德脸上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