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
闻言,周青臣积郁在心中的念想都被说了出来,二十多年了,终于有人理解他了,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帝。
他擦了擦眼泪,向着皇帝行礼,一切都在不言中。
之后来到郡守府的人是徐福。
扶苏看着对方道:「怎幺回来这幺久了,你还是这幺瘦。」
徐福道:「人瘦久了,就回不去了。」
扶苏道:「近年来有学子说过要出海吗?」
徐福摇头道:「每一个想要出海的学子,臣都劝说他们,人一旦离开陆地,准备进入海洋半年数月不归,他们根本不知道出海之后会遭遇什幺,要面对什幺。」
「孩子们很纯真,而且很冲动,臣极力劝阻了,在海运还未有靠得住倚仗之前,臣会让师门下的每个学子留在陆地,不可出海。」
徐福说的是对的,他确实出海往来成功了,甚至是这几百年来唯一一个成功者。」
但这种成功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徐福深知海外的危险,他才会去劝阻学子们。
扶苏能想像当他们在极度缺水与缺粮食时,要维持住人性有多难。
海外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人一旦踏足海外,要面对的绝不只是每天吃多少粮食,喝多少水的事。
气候与海流可能会葬送他们,哪怕是一场大风雨也会让他们丧命,更不要说疾病与爆晒,哪怕是面对一望无际的海洋,他们还要承受心理方面的压力。
更重要的是,海航的技术。
徐福能回来是因他真的知道一些海流的知识,他能够识别海流的到来与离去,因此他能够专注海流的窗口期,平安往返。
但即便如此,徐福也几乎死在了海上。
换作别人呢,恐怕真的是十死无生。
余下的几个夫子见过之后,公子礼带来了一个特殊的人,这个人是当年的楚国贵族,范增。
「范增拜见皇帝。」
扶苏上前扶住他道:「朕自小就听说您的事迹。」
范增道:「老朽何来名声,让皇帝听闻。」
这自然是从小听闻范增之名,两辈子都是如此,不论是他蛰伏楚地时,还是上辈子他辅佐项羽时。
范增道:「是公子礼带臣来此地,臣不知是皇帝亲来,臣应该换一身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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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注意到他后颈上一点创口,道:「这是————」
范增解释道:「这是臣的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