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话音一落,以鹰爪门为首的那伙人里面,已见三个脸色不善的汉子越众而出,拦在了他和谭飞之间,三人各自相隔四五米,摆好了架势。
谭飞站在石阶上,耷拉着眼皮冷漠道:「小子,你一无师承门派,二在江湖上也没名气,籍籍无名,让你闯三关不算为难你吧。你要是后悔了也行,跪地上磕三个响头,我就勉为其难的放你一马。」
练幽明瞟了眼那三人,哪有半点畏惧,反而觉得颇为可惜,砸吧着嘴里的酒味儿,呲牙一笑,「我只怕不够我杀。」
他说完又扭头瞪着那名唱念的老者,「让你把那两字抹了,聋了?」
老头眼中喷着怒火,但还是看了眼谭飞。
谭飞点头,「那就随他的意抹了吧,反正结局难改,一条贱命而已。」
望着生死状上被墨水划去的两字,练幽明提笔蘸墨,笔走龙蛇,飞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压了印泥,按上了手印。
另一张生死状则是被人端着,从那三个青年面前逐一走过,最后落在了谭飞面前。
只待毛笔一抛坠地,师徒四人一个个也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三张大椅上已坐着三人。
一个是八极门的那位老人,而剩下的两位分别是一名中年岁数的瘦小妇人以及一个面色红润的银须老者。
妇人是八卦门的前辈,老者是燕子门的名宿。
三人接过生死状,见签字无误,遂听那名瘦小妇人提声道:「今有登门挑战者练幽明,及鹰爪门谭飞等师徒四人比武决斗,拳脚无眼,生死有命,无论哪方胜败,今后同门亲友不得藉故生事、恣意寻仇,否则,为吾等武林之耻,群起伐之。
「」
没有多言,见比斗双方已无异议,遂听妇人又道:「生死状已立,诸位————
拳下留神了!」
霎时间,风吹雪怒,其他人也都纷纷后撤挪移,腾着地方。
看着那当先拦路之人,练幽明擡脚迈步,踱步顾盼间霜花雪瓣落满肩头,眼中杀气冲霄,大步一扑,人已掠了出去。
风雪卷过,众人恍惚瞧去,只觉雪幕中的那道人影好似摇身一变化作一头从冬林间蹿出的猛虎,正待择人而噬。
而那拦路之人是个瘦削体长穿着海魂衫的青年,脸色冷白,刀眼狭长,面露不屑之色。见练幽明动作,当即喉舌一鼓,胸腹间内息鼓荡,犹如敲响一声闷鼓,双手攥拳一提,用的居然不是鹰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