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慢慢悠悠地从兜里摸出来个烟盒,点了一支烟,斜身担着扶手,轻声道:「你当我八极门是什幺地方?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我就毙了你。」
锣声已散,练幽明冲老人拱了拱手,旋即走到那方案几前,将那张尚未签名的生死状给签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回到那名还没死透的花拳门弟子面前,在其咽喉处擡脚一扫,送其上路。
至于之前的左玉飞,早已劲透腰腹,毙命多时。
两具尸体很快被人擡了下去。
所有人还沉浸在之前的一幕当中。
洪拳的老师傅再次唱念道:「第六场!」
这一趟,出场的是一名斯斯文文的青年,面容和气,交出了竹签,却是螳螂门的弟子。
青年只是拱了拱手,温和笑笑,颔首示意,然后就地坐了下来。
反正两伙势力都已经撕破了脸,对面的更是脸都不要了,青年干脆连样子也懒得装,就地一坐,随手拿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吴九哈哈笑道:「老杨,你这徒弟真性情啊,教的不错。」
螳螂门的那位大拳师笑着高声回应道:「那是,总不能像有些人,一辈子都活狗身上去了,没脸没皮,下作至极。」
练幽明见状也不矫情,盘膝坐下,静下心调整着内息,梳理着气血。
这闯街一旦开始,要幺一口气连败九位好手,要幺死在别人拳下,中途非但没有退出的可能,就是外物也不能借用。
宫无二身旁那名女冠赞叹道:「徐师哥,你的功夫又进步了。」
徐天抽着烟,看了眼练幽明,又瞧瞧谢若梅,轻声道:「这小子解了我一桩郁结多年的心事,心气通了不少,但能不能吐尽这口郁结之气,还得看最后一场。」
没多久,随着螳螂门弟子的下场,这场闯街大战已是迎来了第七场。
三皇门那边,一个五大三粗瞧着有些楞头楞脑的少年走了出来。
这人一现身,连练幽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俺叫公羊明,见过了。」
少年一身猎户的打扮,头发乱糟糟的,之所以令所有人为之侧目,只因这人的个头实在有些不容寻常,身高几乎和练幽明比肩,浑身筋肉虬结,虎背熊腰,壮的跟牛犊子一样,但脸上却搭着一副眉清目秀的五官,看着不过十四五岁,既显得不协调,又让人心惊肉跳。
「这是吃什幺长大的?」
刘大脑袋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