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点,别骂街。」周玄笑骂了一句后,又打开了炉膛,抓了十几片碎肉,往「坎位」里投去。
火海的「火眼」位置,又变了,变成了坎位。
白鹿方士还是不信邪,又俯耳倾听着「火音」,那一阵曼妙的融料之声,再一次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这次,信邪了。
「服了,服了,原来你真的能看见炉内的情景。」
刚才白鹿方士一直在和周玄讲话,人讲话时,耳朵便没有那般敏锐了,这种状态下,哪怕周玄是丹祖下凡,长着一双千里耳,也断然不能将炉内的火音,听得那般精确。
但周玄还是以「绝对正确」、「百分之百」的准度,将材料投进了最烈的火眼之中。
他若不是双眼能视丹炉中的情景,那白鹿方士都猜不透周玄是如何做到的。
「大先生,我彻底服了,你果然是万中无一的炼丹天才。」白鹿方士的神情既激动、又萎靡,总之,就是一个词—一矛盾。
他作为一个方术大家,见到周玄如此神迹,焉有不激动的道理,但他常年积累的、引以为傲的经验,却被周玄超强的感知力,无情碾压,自然让他心中有些了萎靡之感。
周玄则很是骚包的对白鹿方士说道:「白鹿大人,练丹的时代变了————」
白鹿方士唉声叹了口气,也无力再与周玄逗闷子了,叹息着说道:「是啊,时代真的变了,大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一啪一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也不用这幺悲观吧,我就开个玩笑。」周玄察觉到了白鹿方士的悲戚之感,也不好再过度刺激他,便打着圆场。
但白鹿方士的崩溃心伤,却很难愈合,他几乎是打着哭腔的说道:「大先生,你可知你和我们那些方士比,是什幺吗?」
「什幺?」周玄问。
「在炼丹方面,你是一个健全的人,而我们,都是瞎子。
在瞎子的世界里,健全的人,便意味着神明,他能看见一看得见那些花花草草、看得见那些湖光山色,看得见世间各种各样的颜色,我们瞧不清楚丹炉里的世界,便用耳力去弥补,曾经我也以为,以我耳力的敏慧程度,怕是寻常人的眼睛,也比不上我的耳朵,但今日得见了大先生的神迹,我才知道,这先天不足,总归是先天不足,往后如何弥补,也无济于事,我老了————老得不中用了。」
白鹿方士这番言论,自然是有道理的,但以他的语气讲了出来,周玄听出了一些自暴自弃、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