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了,另一个人祸问题跟眼下是一样的,那就是战乱之下,尤其是黄河成为前线对垒之处后,是没人有心思也有能力整修河道的,不然也不会出现眼下动辄三条水道的怪异模样。
「眼下正经主道是何处?」一念至此,赵官家干脆暂时按下多余心思,只是依照记忆正色询问下游情形。「东道还是北道?」
「是中间道。」郦琼往东北方向随手一指。「将大名府、濮阳隔到河北的那道……但也多无意义,因为正如官家地图上所见那般,水势泛滥,无人整修,下游三条河道眼下俱有流水,都是悬河,只是中间那条正经河道深一些、开阔一些,便于行船罢了……而金人却是占据了整个东流以北,并以伪齐控制了下游南岸,所以河北之地再怎幺算,都在金人掌控之下。」
「所以金人真要从下游渡河,我们其实不能挡?」赵玖顺势而言。
「道理是如此,但金人却未必乐意从彼处渡河。」傅选忽然再度插嘴言道。「尤其是此时。」
「这是为何?」
「好教官家知道,臣是永靖军人士,知道下游情形……」傅选微微一礼,方才继续言道。「黄河下游年久失修,虽然因为河道失控,分叉水浅,但其中淤积泥沙也极多,又缺乏良渡,所以金人若此彼处渡河,深深浅浅不说,有时候水下面根本满是烂泥,人马一陷进去,便是死路一条……而这般情形,却须让金军骑兵走过三四次才成,哪里有从白马这里港深水平,从容渡河舒坦?这也是金人之前为何一意握住大名府,并屡次从濮阳周边正经乘船渡河缘故。」
赵玖微微颔首,继而心动:「故此,金人至今未南下,也有你们几人在札子中所言,今年冬日天暖,虽有冰凌,但黄河广大,始终未封冻缘故?」
「臣以为正是如此。」必然是『几人』之中的郦琼坦然应声。「天象在此,金军欲渡大军须从此处及上游渡河才方便,但这段黄河,御营二十万之众早已经排列紧密,哪里是他们能轻易来渡的?」
「如此说来,今年岂不是天佑皇宋?」有人忍不住欣喜出言。
「也可如此说。」郦琼微微一怔,虽觉得别扭,却还是点了下头。
然而,继续回头望河的赵官家却是不以为然:「做好了菜,客人却不至,这未必是好事……他们不来,我们暂时没法又打不过去,交战四五载,不知河北何日能复?」
周围人各自有所思,倒是刘子羽终于忍耐不住,上前拱手:「官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