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题:「彦修,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刘锡是西军军头秉性,一开始见势不妙,不愿意出战,又不知道官家英武,反以为可欺,所以才故意把自家往弱了说的?」
「又能弱到哪里去?」
「我也是糊涂了,你若不知道,如何这般从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张浚恢复清明,继续勉力相对。「彦修,事到如今,我也不与你争辩什幺三对一,便是当你和刘锡都是对的,西三路兵马孱弱,只能三对一,可最弱的三对一,强的也是三对一?御营兵马不能做到二对一?官家亲自带来的这些兵不能一对一?十万足够了!何况曲端、吴璘都在整饬兵马,说不得还能从泾原、环庆带来一两万,甚至将吴玠替下来!兵力真是足的!」
「那又如何?」刘子羽继续冷笑。
「那便可以出战!而且应该出战!」张浚急切而对。「官家托孤而来,定要赢这一场,而战机在前,如何能坐失良机?咱们身为臣子的,得为官家与天下分忧!」
刘子羽见到老友说的坦诚,倒是冷静了不少,但其人一声轻叹,复又摇头:「德远,刘锡这种军头想法且不提,你心里另有一笔帐,我也知道了,但你知道我心里的帐是如何算的吗?」
「你是怎幺算的?」张浚也冷静了下来。
「当日西军二十万,为娄室一万所破……」刘子羽张口就来。
「若照你这般说,咱们不如降了了事!」张浚只听了半句便当即色变,气息不稳,以至于直接惊到了外面的骡子,引得车夫赶紧牵扯喊叫。「你怎幺不说靖康之变?若官家当日便是掌权的,你信有靖康之变?金人必不能过界的!」
「我非是这个意思。」刘子羽无奈。「我是想说,决战之时,兵马多些,未必就是好事……因为大战与小战不同,小战胜则胜,败则败,大战却须讲一个不失不漏、奇正相交,诸军交战,铺陈十数里,交锋不停,一处漏,则处处漏。而这就是弱兵击强兵的无奈之处,若要以弱胜强,便要以多击少,然而以多击少,兵马积累一多,破绽必然也多,而弱兵一旦被强兵抓住破绽,便是全局倾覆之时……」
张浚稍作思索,微微颔首:「你自有你军事的算法,且颇有道理,我一开始便不该跟你算军事上的帐的,但我还有另一番算法,你可要听?」
刘子羽心中微动,只是擡手示意。
「我不懂军事,却晓得,自明道宫算起,约莫三年间,官家和我们总做了许多事吧?」张浚语气平静,眼睛却死死盯住了对方。「这个帐目不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