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景衡稍微沉默了一下。
「怎幺?」赵玖立即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有几件近来的事情要与官家说……」许景衡愈发肃穆。「御营后军都统杨老太尉为极速进军来援东京,至东京后便一病难为,金军从洛阳撤走,也就是臣出发之前那日夜间,他便离世了。」
赵玖也沉默了一下。
「还有洛阳守将之一,大小翟中的大翟翟兴,在金军撤离之时,自将部属交与其弟,然后率少部出汜水关追击,最后死于黄河畔。」
「他这是觉得有愧,在偿命……没必要的。」
「是……」
「翟氏兵马皆是族中子弟兵,稍作特例,让其子翟琮袭其职……还有吗?」
「还有,刚刚说到岳鹏举渡河北进之事,当时是那幺说,但现在看来,洛阳失陷,还有汪相公殉国一事,杨老太尉病死一事,与御营前军北进未必没有关系,便是牵扯二字,似乎也稍显不足……」许景衡继续严肃以对。「毕竟,河东金军此役不还是有足足两万从龙门来了吗?听说差点对决战胜负有了动摇。便是东京城的安稳,也多亏是御营后军及时赶到,分兵封堵了嵩山与汜水关的缘故。所以,臣来此之前,京中振奋于陛下大胜之余,舆论隐约有以汪相公、杨太尉之事问罪岳鹏举,乃至于吕相公之意!」
赵玖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惊讶,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正式表了态:「此战中,关西之胜、陕州同州之守、洛阳之失、东京淮东之稳、河北之进,本为一体。咱们最后能把金人撵回去,靠的是上下齐心,同进同退,同得同失……非要说有个总责之人,那也是朕,实际上,岳鹏举北进,朕动身前便已知道,并做了允诺……怎幺能胜都是朕的,失就是某些相公与帅臣的呢?何况,此战首尾,险之又险,便是子羽之前一力主守,朕此番战后,也觉得他当时极有道理,可谓尽职尽责。」
「都省也是这个意思。」许景衡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刘子羽,同样不惊讶于赵官家的回应。「临阵相决,哪里能拿事后的一些得失来算计当时的决断呢?何况岳鹏举此举确系牵扯到了河东大军,也让大名府的挞懒几乎无所作为,所谓有大功而无过。」
赵玖点了点头,却如有所思:「可还有言语?」
「有。」许景衡果然继续言语了下去,却是起身正色拱手相对。「官家,此战虽胜,可事到如今,中原却已疲敝,荆襄叛乱也席卷十余州军,还有已经足足四五年没有处置的五岭番乱……这种情形下,河南